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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循便不敢多问了,点点头转身出了办公室。
邵承昀从那堆卡片里拿起其中一封,随手撕开来,抽出里面质感很好的纸卡,上有他亲笔写的:周末愉快。下面附了一个餐厅的地址和预约时间。
然而辛榕连看都不曾看过,赴约更不可能了。
邵承昀把卡片扣在桌上,后仰进皮椅里。
送花被拒,已经不是他近来在辛榕那里遭遇的第一重打击了。
他借口去豪丽见德国公司的代表,又约过辛榕两次,同样没有成功。
如果换作其他人这样回绝邵承昀,或许还会被他当作是欲擒故纵的手段。但辛榕每次就两句话,“不了邵总,我有约了。”
好像一点不在乎邵承昀听到他和别人有约是什么感受。就是种非常干脆的拒绝,不留任何余地。
邵承昀渐渐也琢磨明白了,事情变成这样怨不了任何人,是他邵承昀自己作的因。
辛榕在他身边这一年,早就充分见识过他的各种连哄带骗的招数。
这个男孩是什么都经历过了。
真的假的,走心的走肾的,他也曾因此迷恋过邵承昀,也在他手里伤过痛过。现在邵承昀要对他再来这些花样,那就不好使了。
人是邵家二少亲手调教出来的,给过蜜糖也喂过砒霜,到如今俨然有那么点百毒不侵的意思。
一个多月下来,邵承昀送出去的花不知道有多少束,也把什么追人的招式都试了一遍。然而一次也没有把辛榕约出来过。
这下邵承昀是真有点没辙了。
他近来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在工作的间隙打开追踪软件的后台程序,对着屏幕上那个一动不动的小红点出神。
辛榕应该是在搬家的当天就停用了邵承昀给他的那支手机,所以这个信号就一直停在重汽厂的家属院里,从来没有挪动过。
辛榕换了手机,也换了号码。要跟邵承昀断得干干净净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邵承昀在他那里频频碰壁,期间主动去过好几回豪丽,现在德国公司的代表都已飞回欧洲,他就连这最后一个借口也用不上了。
邵承昀生平第一次尝到了失恋和被拒的滋味。太他妈酸爽了。
那个男孩曾经是完完整整属于他的,被他毫不费力地拿下,又予取予求地过了一年。可是现在他却连对方的一根手指都碰不到。
邵承昀这天晚上去朋友湛凯的会所喝了顿酒。一个人喝的,除了湛凯过来跟他聊过几句,别的朋友他都没叫。
喝失恋酒这种事,独自一人只会显得更丧,但邵承昀也懒得去想了。
到后来湛凯看他喝得有点大,想叫人来接他。这间会所离别墅区挺近的,湛凯掏出手机说要给周朗夜打电话,被邵承昀一把摁住了。
——不想在朋友面前丢脸。邵承昀自己扶着沙发站起来,接着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把车开到会所外面等着。
湛凯送他出去的,一路上多的都没问。也是不想让他难堪。
上车以后,司机恭恭敬敬地请示去哪处住所。邵承昀有快两个月没回别墅了,叹了口气,让司机就近开去半山别墅。
慧姨突然见他回来,也是吓了一跳。邵承昀喝得不怎么清醒,脚步也有些沉,一言不发地上了二楼。
辛榕用过的那些东西他先前是不让人收拾的,现在都还原样留在主卧里。
邵承昀去了书房,在沙发里闭眼躺了一会儿,然后又突然起来,开始毫无章法地在书房里翻找那枚还没戴过的戒指。
当拉开书桌下方的一个抽屉时,他对着抽屉里的东西不由得愣了下。那是一份结婚协议,协议上用一小截透明胶带贴着一张银行卡。
邵承昀皱了皱眉,把协议从抽屉里拿出来,继而撕下银行卡。
这应该是他母亲上回要送走辛榕时,交给辛榕的卡。里面存有协议注明的十倍于游轮工资的酬金。
然而辛榕没有带走,甚至没有告诉邵承昀,就只是连同协议一起放在了书桌里。
尽管邵承昀此刻已被酒精迷了三分意识,但他看着手里的这张卡,还是突然明白过来了。
他慢慢蹲下身,背靠书桌坐在了地上,又过了一会儿,摇头笑了笑。把卡在手里攥紧了,攥得特别用力,卡的边缘割得手心一阵阵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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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傍晚,辛榕在六点十分打卡下班。他一面接着糖糖打来的电话,一面走出了办公楼。
忙了这一整天,他也感觉有些乏了,边走边松着领带。快要走到员工停车场时他放慢了脚步,看着不远处的那个男人,随之蹙了蹙眉。
邵承昀就站在停车场的花台边,也不知等了有多久了。
辛榕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停住以后就没再靠过去。
邵承昀却主动走了过来,停在辛榕跟前一步的地方。
他今天穿了件深色的休闲服,算是比较随性的一身,只是下巴上的胡茬好像没怎么刮干净,看着人有些憔悴。
在辛榕印象里,邵承昀从来不该是这样的。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倒是邵承昀先开口了,他盯着辛榕,声音有点沙哑,慢慢地说出一句已经在心里酝酿了一天的话,“辛榕,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追你一回,行不行。”
我不去,不打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