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逃(1 / 1)
看着眼前怵目惊心的画面,轩辕芷凝完全是被吓傻了,愣在原
地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呆愣下去,眼前这个人救了她,而他们躲藏在一个偏僻的山洞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帮上他忙的人,就只有她了!
所以,她跪坐在他面前,眼神虽惊慌却露出想帮忙的慾望,但却不知道自己该怎麽做才能帮上他,尤其是看着他伤口一直在冒血,她就觉得心脏一阵揪紧。
这个人,不只救她一次了,而这次他竟然还为了她受重伤,她不能就这样呆呆看着他因血流尽伤重而亡。
「我……我能做什麽?你……一直在流血。」她问着,嗓音是颤抖的。
「没你看起来那麽严重。」克骥也没想到自个儿会受伤,他这个号称藏真族武艺最高强的人这回可真是丢脸丢大了。
但其实不能怪他,只因倚玉族使用的招式太诡异让人防不胜防,尤其又是被倚玉族数十名高手围堵,他能救出人也算是奇蹟了。
「可是……血一直流不停呀!」轩辕芷凝就是觉得很严重。
「止血就行了。」当然伤势是有点重,但克骥看她担心成那样,并不想说出实话,况且虽然重伤,但他知晓并未危及生命,所以并不担心。
出门在外,这回又是只带嘎萨yu前往硕丰县,他算是有准备才动身,所以随身带着一些药品,现下正好派好用场,但他本来以为是不可能会有情况需要用上药的,谁知道事与愿违,不过世事本就难料,遇上了处理就是了,也没什麽难的,至少在受伤这件事上,他觉得并不严重。
但显然轩辕芷凝并不这样想,只见她一听到得先止血,嘴里就不断问着该怎麽做用什麽止血,克骥见她着急成那样,便指了指x口,然後就见她也不顾男nv授受不亲此事,一双小手就往他襟口探,手劲很轻,但可以感觉到她掌心传来的急促。
「红se药瓶打开,把药粉往我伤口上洒,白se药瓶里是药丸,倒出一颗让我服下即可。」她急,克骥也就由她去了,下了指令之後,也就看着她小心翼翼照着做。
如此一个什麽防身之艺都不会的小nv子,竟然想要带着一名同样柔弱的小nv子前往南方寻魁霄门,他真是觉得实在是异想天开,但偏偏她还真有信心自己能安全抵达。
现下,只怕是信心全没了,只剩下惶恐不安了吧?
克骥一双如鹰似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瞧,虽然不合时宜,但却是好奇起她那张隐藏在脏w下的脸蛋儿究竟是什麽模样。
基本上单看那张小巧的瓜子脸,他大略能看出应是张挺标致的脸蛋,一双灵动的大眼和挺翘的鼻梁更是不在话下,但真实的面貌并未完全呈现,他是真的好奇她的全貌,但时机真的不允许。
「水……你要服药得喝水!」不知克骥的心思,轩辕芷凝眼神慌乱相当无助,因为她不知道该怎麽找到水。
为什麽在此刻,她觉得自己简直跟个废人没两样?
轩辕芷凝觉得好挫折,握着药丸的那手不住地发抖,但下一刻,她的手就被握住,让她讶异地看着克骥。
「你冷静一点。」克骥将药丸自她手中取来丢入口中,头一仰勉强就着唾ye吞了下去。「帮我洒药粉吧,那样就能止血。」
没水也是有办法的,现下的情况也不适宜出去找水,他带着她经历一场混战之後,在这乌祈山好不容易甩开倚玉族人找到这个能躲藏的小山洞,他可不能让她又冒险出去找水,如果她出去被发现了,说实在话现下他可无法再救她一次了。
萍水相逢其实他不用如此,不过来都来了,救都救了,他也只能认了,不然还能如何呢?
「好……」轩辕芷凝楞楞看着他吞药,听到他说的话之後才赶紧拿起红药瓶打开,把药粉轻轻洒在他的伤口上。「这样就行了吗?我还能做什麽吗?」
她真的想知道自己还能做什麽。
「行了,等会儿血就会止住,你什麽也不用再做,我没事,没意外的话明早我就可以带你离开此地。」克骥如此说着,而事实上此地也不宜久留,能趁早离开是好的,但依照他判断,要带着她离开乌祈山,他最快也得等到明早才能恢复七成t力。
幸好他平常就训练有素不是个草包,要不可能得更久,但多拖一天被找到的机率就会增加,他不能冒险。
「……好。」轩辕芷凝头垂了下去,本想说什麽结果还是没说,想着他该休息就不想说了。
「就说了,伤没你看起来的那麽严重,你不用如此沮丧。」克骥看得出她心情相当低落。
「我还没问你怎麽会知道我在那儿……」虽然不知道为什麽,但她很感激他,可她还是想知道为什麽她在命悬一线之际,他竟然像是从天而降的神将般出现救走她。
「这事有点复杂,等我们出了乌祈山我再告诉你吧。」克骥觉得自己需要休息了,要不明早是出不了山的。
「好。」轩辕芷凝乖乖点头,但下一秒,她双眼就又瞪大。「你的随从呢?还有……!」
她现在才想到他身边都跟着一个人,但现在却没有,还有她小允莹还在那个可怕的地方呀!
「我派他去救你的小厮了。」克骥倒是不意外她现在才想起,因为看的出来她是真的被他的伤给吓着了,什麽都给忘了。
不过说来也是他自己太自信,要不如是先带着嘎萨去救她,然後再想法子救小允莹,他可能不会受伤,谁知道呢?
千金难买早知道,现下就是最好的写照。
「那……」可她没见着他们两人呀。
「不用急,在出手救你们之前,我已打算好,也定了一个地方到时候会合,明早若能顺利出乌祈山,我们就到那里去跟他们会合。」这件事他倒是未雨绸缪先想好了。
只是,他也无法保证,去了那里能不能见到嘎萨跟小允莹,毕竟连他都中招了,难保另一方也不顺利,一切只能看嘎萨跟小允莹自己的造化了,但他不会说出来,因为他看得出她够担忧了,一张脏兮兮的小脸都皱成一团了,现下再把那「万一」给说出来的话,只怕今晚大夥儿都甭睡了。
「谢谢你……我……除了谢你什麽也做不到。」轩辕芷凝真的觉得自己像个废人,而她从来不曾这样否定自己的。
「行了,道谢就免了,休息吧,得养好t力,我们明天一定得出乌祈山。」克骥勉力摆摆手,接着便闭上双眼闭目养神。
说是休息但他知晓自己可不能真的睡下,眸虽闭,但jg神还是得绷紧,以防万一。
但他也知道,以目前的状态,倘若他眼不闭,眼前这个明摆着就非常担忧他伤势的人肯定是不会乖乖休息的,所以只能这样办了。
结果,是奏效了,不过轩辕芷凝睡得并不安稳,夜晚深山的寒冷正袭击着他们两人,克骥是个练家子加上本来就生活在北方较不惧寒,但轩辕芷凝就不同了,只见她小脸缩成一团身子缩成一团,周身传来的寒意让她不自觉发起抖来。
「你怎麽会认为自己能走上那麽远的路找到魁霄门呢?」
睁开双眼,克骥看着侧躺在他眼前的轩辕芷凝,忍不住发出疑
问,但他此刻也没想得到答案,只是在不牵动伤口的情况下,使力将她身子往自己这方移动,藉着身躯相贴互相取暖。
然後,他就听到她嘤咛一声,身子就不自觉朝他更靠近。
克骥不自觉露出微笑,也就由她了,接着眸子一闭,毕竟养jg蓄锐是目前最好的选择,至於明天能不能顺利逃脱,目前看来只能看老天爷帮不帮忙了。
不幸中的大幸,克骥与轩辕芷凝在约定的地方等了两天,终於是等到了嘎萨与小允莹,但这两人也很狼狈,但命保住是最重要的,受伤能医治,命没了可是什麽都没得谈了。
总之,四人都安全,但除了轩辕芷凝之外几乎都有伤,所以既然屋子处地还算安全,也就决定留下几天再疗养几天再离开。
只是,失去了玉坠让轩辕芷凝相当失落,连着两天都失魂落魄,让被她坚持要亲自照料却老是瞧见她郁郁寡欢的克骥感到很好奇。
事实上,她的身分依然是个谜,克骥去救人那天也就看见一个诡异的仪式正要举行,而她很明显就是那只待宰的羔羊,他没多想就出手救人,之後也没暇多问,现下看来正好是询问的好时机,但其实他内心b较想知道的是她为何获救了大夥儿也算都没事但她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为何总是皱着眉头?」看着正帮自己换药但总显得有些笨手笨脚的轩辕芷凝,克骥忍不住问道。
「我……有吗?」其实轩辕芷凝自己并不知道此事。
「嗯,在我看来一直是如此。」克骥看着依然浑身狼狈的她。
「其实……是我的玉坠……被他们夺走了。」这就是原因。
「玉坠?玉坠就是他们抓你的原因?那玉坠有何特别之处吗?」克骥皱眉,好奇了起来。
他虽是救了她,但当时的情况并不容许他追寻任何事由,所以他是到今日才知道她被抓的原因,毕竟他带着嘎萨在农庄nv主人父亲的口述中花了了不少时间寻找倚玉族的所在地,好不容易找到了却发现她正像只待宰的羔羊正等着被处置,他只能先救人再谈其他,之後他受了重伤,隔日又撑着病t东躲西藏想方设法带她出乌祈山,细节方面还有她的身分,他根本是没时间多问。
「特别之处?若要我说的话,就是那玉坠长年保持着温热的触感,据我父……!」正想好好述说,却发现自己差点露馅,轩辕芷凝话语y生生顿住,咽了口口水之後才接续说道:「据我爹说那块玉是块千年古玉,非常罕见,世上可能就这麽一块,说是可以保身健t,他也是费了很大工夫才寻得那玉。」
这是轩辕芷凝知晓的部分,但她至今不愿意相信父皇会为一块玉做出什麽令人无法接受的事,尤其是对百姓们。
所以,她无法理解倚玉族所言的非常手段究竟是什麽,还有倚玉族为什麽那麽重视那块玉,甚至不惜想把她杀了让玉重新认主子。
而且,她也不知道,原来古玉会认主子,这一切的一切她都很混沌不懂其中奥秘。
「那麽,倚玉族那方的说法,那块玉原本是他们的?」克骥如此猜测着。
「是,他们说我爹是用非常手段把玉夺走,可是我爹是不可能这麽做的。」轩辕芷凝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
况且,所谓的非常手段到底是什麽,她也还不清楚,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回去倚玉族问问,偏偏情况不允许,而且她非常明白倘若回去就是自投罗网,更别提现下他们所处之地虽还算安全但也不知道能待多久不被倚玉族追踪到,不能不防。
「你如何确定你爹不是用强y手段夺人宝物?」克骥非是在浇她冷水,但如果人家都气到yu把她杀了,那麽所谓的非常手段应当就不被对方所接受才是。
「什麽意思?你是在说我爹是强盗吗?」轩辕芷凝的脸se变了。
她不能接受任何人w蔑她父皇,就算克骥救过她很多次也不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事出必有因,事情应该弄清楚始末。」这纯粹是就事论事,没有诬蔑谁的意思。
况且,单看她的模样,克骥大略可以猜出她并不知内情,有的只是维护爹的心意而已,但这也是人之常情,所以说事情并没有定论,至少目前他认为什麽结论都没有。
「绝对不可能,我爹不是那种人。」轩辕芷凝拒绝去做任何假设x的思考,因为她认为这件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既然你坚持,那我也就不多问了,现下这情况也不可能有答案,不过……」这件事没头绪,但另一件事他相信她一定能回答。「你到底是谁?」
说真的,他挺好奇的。
「什麽……什麽是谁?」忽来的问句让轩辕芷凝表情一滞。
「你的真实身分,你是哪户人家的大小姐?」她的表情,克骥尽收眼底,也就不罗嗦直接点破她nv儿身的事实。
是说,她还真以为没人看的出来吗?
就他看来根本是漏洞百出,她怎麽会以为自己可以就那身打扮平安到达魁霄门呢?
克骥真是服了她了。
「你……你怎麽知道我是nv的?」轩辕芷凝当场大惊失se。
这怎麽可能?
这一路上没有人发现她是nv的呀,为什麽她眼前这个男人却如此轻易点破?
「在树林就发现了,只是我看你好像有什麽难言之隐所以也就没点破,现下还不方便说吗?」其实克骥更想说的是,我都救了你几次了,也该表明身分才是了吧。
「……也算是有难言之隐没错。」轩辕芷凝有些尴尬,很犹豫自己该不该说。
她该说吗?
这万一要是泄漏出去,她铁定会被抓回g0ng的,但要是不说,她又觉得好像对不住他,但话又说回来,真实身分是谁很重要吗?
轩辕芷凝思考着这个问题,导致她没发现克骥一直盯着她瞧,眼底若有所思。
「如果不方便说,那就罢了,但我必须告诉你,就凭你跟你的ㄚ环,是到不了魁霄门的,我再来也有要事,去救你已经耽误我的事,再来我们得分道扬镳了。」母亲的事克骥是不可能忘却的,耽搁了数天,他内心对於前去见母亲的渴望益发强烈,他是不想再耽搁了,所以也得跟她说明才是。
「好……」听到克骥说要与自己分道扬镳,轩辕芷凝内心顿时一阵混乱,但听着人家说有要事,她也不可能厚脸皮赖着人家,所以除了同意以外没有其他话可以说。
「听我的劝,回家去吧,如此娇滴滴的两个姑娘家是不应该在外游荡,此举太不安全思绪也不够周全,你太冒险了,这一切都不妥。」克骥非是在责备她,只是说出实情而已。
「我……我也知道,可是……如果不逃出来的话,我就……就得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了。」轩辕芷凝终究还是忍不住说出自己的委屈。
「莫非你是听到传闻说那人很可怕?」克骥甚是好奇。
「没有,但是……你不认为嫁一个素未谋面根本不知道是什麽品行的人是很冒险的事吗?况且要是这桩婚事成了,我得离家很远很远,我不想呀!」她认为自己不应该成为联姻的牺牲者。
「但很多nv子都是如此不是吗?别说nv子了,男子也会有遭遇如此景况的时候,你为了不嫁让自己遭逢这麽多危险,这样值得吗?」克骥认为并不。
「这……我认为值得。」虽然她说得很心虚。
「既是如此,那就随你自己的心意吧,只是你此言让我觉得自己白白忙活了好几回有些莫名其妙。」克骥现下是真有此感。
一个不ai惜自己x命的nv子,他却出手救了她好几回,这桩买卖是他自己多事所以受伤也只能自认倒楣了是吧?
「不,我是很感激你的,我不是……不是不顾自己x命危险,只是不想成为牺牲品而已。」有些时候,就是一口气咽不下去。
「牺牲品?」克骥当场皱眉。
「就是……被当成家族与另一家族维系感情的物品。」轩辕芷凝想着自己这样b喻应当无误。
「也就是说,你家里人完全不顾你的意愿要把你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是为了利益问题?」克骥听了只能是这个想法。
「也……也没到不顾我意愿这麽严重……」事实上,她听到风声就逃了,这到底最後会不会是她同意才联姻,她其实也不知道,但有备无患总是好的,她是这样想的。
「既然没有,何不回去跟家人商量商量,表明自己的意思,逃避可不是办法。」如果事情还有转圜余地,克骥认为面对会b逃避好。
就像他终於找到母亲,虽然内心惶恐不安,但还是决定面对了不是吗?
「呃……这……」轩辕芷凝咬着唇,内心相当犹豫。
克骥的话她不能说没道理,因为字字句句都在理字上行走,但是她该赌吗?
赌她回去是有选择权的?
但万一没有呢?
那她回去就是自投罗网,若是亲事被那样定了,她这一回去要想再逃出来就是不可能了,她该赌吗?
「就这样吧,明天我跟嘎萨送你们到镇上确认无追兵之後就会离开,你自己想想吧,万事小心,别再被抓了。」送她到镇上已经是他能给予的最後帮助,他认为自己仁至义尽了,她再遭险他可就ai莫能助了。
路是她自己选的,他不小心搅和了进去,现在也该ch0u身了,毕竟是萍水相逢的缘分,那也不该牵扯太久,虽然他并不讨厌她,而这其实是一件挺稀奇的事,不过对他而言现下母亲的事更为重要,就算她成为他生命中一个稀奇的偶遇,但没心思多想什麽的他,就决定让缘分在此终止。
反正不管再牵扯多久,他想着他与她总是会分离的,那就快快分开吧,他不留恋。
真的。
真的不留恋吗?
送人到镇上,克骥望着轩辕芷凝远去的颓然背影,还有小允莹杯弓蛇影紧张兮兮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总是有些不忍心,心深处那gao动随着那对主仆一步步的远去而逐渐扩大。
「主子,放她们两个人如此离开,这……」很明显的,嘎萨也觉得心里挺不安的。
人就是这样,要不就都没牵扯,井水不犯河水,一但有了牵扯就会有挂念,更何况是两个娇滴滴的小nv子,且他们根本无法确定,倚玉族的追捕到底是解除了没有,就这样目送她们主仆离开让两个男子实在是无法潇洒转身就走。
「我懂你的想法,不过我昨天劝过她了,她执意不回家我也没法子,就不知她所谓的牺牲,到底是多糟的情况,而她家里人要她嫁的人到底是多糟才会让她如此。」轩辕芷凝说的含含糊糊,克骥也只能就那片面了解来解释了。
「主子,属下想着这莫不是就是小nv子的心思,就如公主般,就是想嫁心ai的男子为妻。」嘎萨这时想起了不惜舟车劳顿来到鎏耀皇朝追ai的罗穆公主。
「……或许吧,但我总是觉得得认清现实才是。」克骥看着远方两抹人影逐渐消失不见,深深送上最後一眼後,还是转身迈步。「走吧,我们还得赶路。」
人各有命,听不进劝那他也没法子。
只是……
她有心ai的男子吗?
就是因为有,所以才逃婚?
那麽……执意去魁霄门是因为心仪的男子在魁霄门?
看上去虽是一步步平稳走着,但一个个疑问让克骥心情有些汇乱,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麽要想这种事,但偏偏克制不了一直想,真让他觉得莫名所以。
「是。」嘎萨不能抗令,也就转身跟着主子走。
然而,买了马匹,两人双驾一前一後奔驰着,只是……
「主子!」
忽然间,克骥一个紧急拉住缰绳控制马匹掉头随即又疾速奔驰而去的举动让嘎萨反应不及,只能拉停马匹转头楞楞看着那抹远去的背影。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认清现实吗?」嘎萨失笑,没别的选择只好跟上主子的脚步去了。
然而另一边,轩辕芷凝跟小允莹依然是乔装赶着路,只是一路上两个人都无jg打采的,小允莹还算好,虽然没jg神但是还是撑着惊觉心注意着周遭有无啥异样,但轩辕芷凝就不同了,她根本是颓靡地走着,脑中想着克骥说的话,很是挣扎到底要不要回头是岸。
说真的,出来这麽些时日遇上那麽多事情她是有些累了,那所谓不愿意被当成牺牲品的想法虽然依然存在,可是身t上的疲累是骗不了人的,而且这越走她就心越慌,总是有一gu下一秒不知道会不会被抓走的感觉让她非常不舒服。
「公子,咱们是不是跟着骥哥哥一起走会b较好啊?」虽然也不太清楚克骥跟嘎萨究竟是何人,毕竟他们就自称是商人,但看那两人武功高强,自个儿现下情况窘迫,小允莹就想着其实赖着人家肯定是b较安全的,毕竟说是要去魁霄门,但也没一定得去吧。
主子不肯回g0ng,然後情况又危险,说什麽也是赖着保护了她们好几次的人才对吧?
虽然这种想法太过狡猾,不过x命b较重要,如果被说狡猾小允莹也认了。
「人家有要事在身,我们不能跟,不过话又说回来……」轩辕芷凝忽来一个偏头,眼神相当锐利地瞪着小允莹。「为什麽喊他骥哥哥?」
这麽亲密的称谓是打哪儿来的?
「是嘎萨说他家主子单名一个骥字,所以就喊骥哥哥不对吗?」小允莹想不透哪里有误。
那人看起来b她们主仆年长,气息内敛沉稳,小允莹认为自己称呼克骥为哥哥辈应当是没什麽问题才是。
孰不知她这一叫,却让她家主子发现一件令人捶心肝的事。
「你居然知道他叫什麽……」就算只有一个字,那也b轩辕芷凝让人家救了那麽多回连抱怨都说给人家听了结果从来不记得要问人家姓啥名啥好上太多了。
她到底是在做什麽呀?
连救命恩人都没问姓名好记在心上,她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才会这样。
「公子,小允……喊这样错了吗?」小允莹看的出来主子不是很高兴。
「没有,随你吧。」轩辕芷凝没好气的撇了小允莹一眼後便不再多看。
她绝对没有不开心,她绝对没有因为小允莹知道他的名而不开心,她绝对没有。
没有。
没有。
没有!
在心中对自己默念三遍後,轩辕芷凝深x1一口气,算是稍稍平复心情之後才继续往前走,只是……
「啊!」
走路不看路的结果就是跌了个狗吃屎,这也没什麽好意外的,只是她跌的重又快,小允莹根本来不及救援,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主子当场飞扑个五t投地以彰显多喜ai这片土地的心情了。
「公子!」来不及救也只能奔上前去搀扶,小允莹一脸担忧,实在是觉得这趟出来除了受罪之外还真没什麽收获。
「没事,反正狼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也该习惯了。」轩辕芷凝被扶着起身,嘴里说着没关系,但她很清楚自个儿膝盖手肘铁定是擦伤了,脸蛋儿上也有些刺痛,恐怕也是伤着了。
「公子,咱们回g0ng吧,好吗?如果不嫁那二世子就得遭遇这些事,那小允认为这也不是件好事,您曾几何时这麽狼狈过呢?」小允莹实在是受不了了。
「是挺狼狈的……」轩辕芷凝自嘲地说着。
「那咱们就回g0ng吧,好吗?」小允莹认为自个儿这次一定要说服主子才行。
「……回g0ng吗?我呀觉得……!」心里很挣扎,轩辕芷凝正想着到底是要听劝还是继续固执下去,谁知道忽来一个急促的声响让她心头一惊以为又有危险b近转身察看,却立时瞪大双眼。
「骥哥哥?」小允莹呆呆跟着看,却发现正驾着马驰骋而来的不就是她刚刚口中的骥哥哥吗。
太好了!
小允莹当场笑了,但是下一秒她就大惊失se,因为……
「公子!」
主子忽然间转身拔腿就跑,让她愣在当场连要追都忘记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主子一路往前狂奔,而克骥就在下一秒直接驾马越过她面前追人去了。
那个……
请问这是什麽情况?
偏头看着那两人一马,小允莹是完全傻了。
轻巧的一捞,人与马之间的差距就是骑马的人可以很轻易追上用双腿逃跑的人,而没想太多的克骥也不罗嗦,直接拦腰一搂,
就把轩辕芷凝给捞上了马,让她与自己同骑而行。
「为什麽逃?」感觉到怀中她的紧绷,克骥很是疑问。
「不想再给你添麻烦。」毕竟人家都说有要事了,轩辕芷凝可不想再造ren家的困扰了,即便她内心因为现下两人同骑的情况有些慌乱紧张,但看不见他表情的她用着很冷静的语气回应着。
「原来你知道自己是个麻烦?」克骥用着玩味的语气回答,其实是在跟她说笑,但她立时更为僵y的身子还有他贴近她脸边却闻到淡淡血腥味的情况让他不得不拉停马匹,带着她一同下马。
「不要看我的脸!」轩辕芷凝低下头东躲西躲,觉得自己从来没这麽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的脸。
是说,虽然所有人都说她美,什麽倾国倾城yan冠群芳,但她从不认为自己有什麽特别的,其实也从不太注意自己到底今日是又美了几分还是丑了几分,但是现下她知道她很狼狈,而本来这也没什麽,因为从出g0ng後她就一直很狼狈,这张被众人称赞的脸蛋几乎没一日是乾净的,但没关系呀,她一点都不在乎。
可是现在,她却觉得不想被看见,尤其不想被他看见她这张脏兮兮又擦伤的脸。
「你受伤了?」她不让看脸,克骥倒是注意到她膝盖及手肘处不寻常的状态。
「刚刚很丢脸的跌趴在地了,我没事儿你不用管我,去办你的事儿!」轩辕芷凝转身就要走,但身子却被一把拉回。
「你这x子是怎麽了?对待救命恩人是这等态度吗?」克骥被她冲撞的语气ga0得有些心气不顺。
「你到底想怎样?你要怎麽样才愿意放过我?」轩辕芷凝语气相当冲,严格来说已经算是口不择言了。
「够了!我也就是担心放不下所以才追上你,看来又是自讨没趣,我走就是了。」克骥冷眼瞧着她,火气瞬间往上冒,却没发现自己无意间透漏了什麽。
所以,说完之後,克骥随即就要抛下她上马,但衣摆却随即被人用力揪住,让他脸se不悦的回头。
「我……我就是想你说你有要事,别因为我又耽搁了……」轩辕芷凝说得很小声,头也垂得很低,但手就是没放开,因为她听见了他说担心她放不下她。
「所以我就是想你先跟我去办我的要事,然後我送你去魁霄门。」这就是克骥追人而来的路上心中的盘算。
只要她不是很急着要去魁霄门,那他就可以好人做到底,只是她得先陪他去硕丰县就是了。
「我……我可以跟你一起去?」轩辕芷凝有些讶异的抬头。
他明明说要分道扬镳的,所以她才会想着别再赖着他呀,不然经过倚玉族的事之後她很害怕的,可是因为不想耽误他的大事才不敢说想继续跟着他。
「可以,不过……!」话没说完,克骥就看到她脸上的不对劲。「你刚刚到底是跌了个多大的跤?」
「脸伤了膝盖伤了手肘伤了而且满身灰这种程度……」轩辕芷凝觉得丢脸又低下头。
这种丢脸的感觉她还真是头一次感觉到,以往不管什麽是她都不会有这种感觉的,而其实跌跤也不是什麽大事,但为什麽在他面前她却觉得好丢脸?
「你一个姑娘家就不能沉着点吗?成天莽莽撞撞成什麽样子?你难道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身上留下什麽伤痕吗?」克骥真是败给她了,他从来没见过一个姑娘家如此不在乎外貌,连脸蛋儿伤了都还似不甚在意的模样。
「我也想啊!可是人家出来遇到好多事,怎麽沉着啊?玉坠被抢走了,人家差一点就si了啊!」忽然被说教让轩辕芷凝觉得好委屈,忍不住反驳却没发现自个儿嗓音有些哽咽。
「所以说为什麽要逃出家门?」克骥由始至终都觉得她这个莽撞的主意真是不妥极了。
一点把握都没有就逃家,怎不想想後果呢?
「你懂什麽啊!不懂就不要随便开口啊!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吗?我只是不想被b着做不喜欢的事啊!我……我……我就不能嫁给我喜欢的人吗?我为什麽要平白无故被牺牲?你说啊!」轩辕芷凝越说嗓门越大,到最後……
这阵子逃出g0ng的疲累加上差点被杀的恐惧还有最心ai玉坠被夺的情绪全部累积搅和在一起,导致她……
都多少年了,她都跟自己说不能流泪,但现下她是真的忍不住了,就在克骥面前放声大哭!
克骥当场有些傻眼,就这样看着她紧揪着他衣摆哭泣着,本想伸出的安慰之手,却在一个念头下止住,一动也不动看着她放声哭泣,直到听到远方有马蹄声传来才转首抬手制止嘎萨与小允莹靠近,但还是没有出手安慰还在大哭的轩辕芷凝。
「哭够了?」约莫一刻钟过後,克骥看着心情逐渐平复的轩辕芷凝问着。
「……你怎麽不安慰我?」轩辕芷凝鼻子红通通的,带着泪光问他。
「我看你好像需要大哭一场,所以没出手安慰你,我妹妹说过,有时候nv人得哭一场发泄出来心里才会舒服,我想刚刚就是那状况。」就是因为妹妹罗穆说过这种话,所以克骥才没有出手。
想起不久前妹妹失恋回到藏真族找上他抱着他大哭一场还不许他安慰说是要狠狠哭一场的情景,他不自觉就联系上来了,只是哭的理由不同这点他是知道的,只是……
真不同吗?
说不准他眼前这个小nv子也是为了心ai的人而哭的?
「……我不哭了……够了……」他的论调轩辕芷凝现下无法反驳,但一次痛快之後的畅快,她是感觉到了,甚至有些感激他没有打断她,因为她发现自己似乎真的需要大哭一场。
虽然她一直认为,哭泣是软弱的表现,也一直告诉自己父皇不ai她这样,但不讳言的,哭过这一场之後,她的心竟然轻松了许多,心头多年来那gu沉甸甸的束缚,竟然因此而减轻了几分。
「那就走吧,先找一个地方歇息,你也该梳洗一番了。」实在是看不过她这麽狼狈,克骥马上下了决定,但内心那个她到底是不是为心ai男子而哭的念头却是挥之不去,再者他其实一直都很好奇,在那张目前看来灰扑扑实在无法看出全貌的脸蛋下,到底是什麽模样。
「你真的要让我跟着你吗?」轩辕芷凝不甚确定问着。
「你若不赶着去魁霄门,那就无妨。」克骥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也没什麽赶不赶的,反正……都这样了,跟着你应该……b什麽都好……」轩辕芷凝很难得说出这麽没志气的话,对她而言这样的话简直有辱她的公主风范,但对现在的她而言却是最受用的话了。
「那就走吧!」不知为何心情顿时愉悦了起来,克骥二话不说直接搂人上马,缰绳一拉马匹听话的调头。「跟上。」
就在越过原在远处的嘎萨和小允莹时,他丢下这一句然後就扬长而去,让嘎萨也只能照本宣科,搂着小允莹的腰避免她在急速的奔驰中落马。
就这样,乡间小径上四人两马奔驰着,最後才在日落时分在一个人口不多的小村庄找地方落脚。
惊yan吗?
不。
这还不足以形容克骥此刻的心情,只见他罕见地呆愣看着方梳洗浴完毕换上一身粗布衣裳恢复nv装打扮的轩辕芷凝,虽然脸上有擦伤,但完全无损她惊人的美貌。
不讳言的,她是他见过最美的nv人,即便脂粉未施且一身粗布衣裳,但她就是很美,那种与生俱来的美是笔墨难以形容的绝世之貌,这一点恐怕也无人能反驳,他心里是有数的。
太美了,这种几乎给人不隶属凡尘的味道是极罕见的,让人动心也让人怀疑起自个儿是在人间还是仙境。
「骥哥哥,我家主子很美吧?」在嘎萨的提点下懂了点什麽的小允莹拉着主子的手就奔到克骥面前献宝似的问道。
嘿嘿,嘎萨跟她说了,说是他家主子从来没这麽在意过一个nv子的生si也没这麽担心过一个nv子的安危,虽然她是懵懵懂懂,不过就她单方面看来,她是觉得自家主子跟她口中的骥哥哥挺般配的,倘若她家主子si也不嫁藏真二世子而誓si不回g0ng的话,那一直流浪在外也不是办法,去魁霄门也不知道会是何情况,不如乾脆就跟她口中的骥哥哥在一起,这样好像也不差,对吧?
虽然还不知道是不是乱点鸳鸯谱,不过就她观察而来,即便她向来都是迟钝的那类人,也觉得自家主子跟嘎萨家的主子之间似乎有什麽在流转,因为她家主子也是除了兄长以外从来没跟男子如此亲近过,所以她也只好……
嘿嘿,推一把罗!
「是很美。」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克骥很快地恢复了沉稳,但内心那gu悸动却是挥之不去。
本来是觉得轩辕芷凝的x子不同一般nv子,加上她一连串的遭遇让意外遇上的他不由自主挂心了起来,现下见了她真实的模样,让他发现自己似乎很难平复内心那gu蠢蠢而动的sao动。
不,或许该说,sao动早先就存在了,现下就是掀起更大的波澜,心头的涟漪慢慢扩大分散,而这样的情绪就仅仅只是看着她就产生了,让克骥顿时间怀疑起自己长久以来的自制力哪儿去了。
「骥哥哥,那就麻烦您替我家主子上药罗,允莹得去准备吃的。」说完,j诈的小允莹一溜烟就跑了个不见人影,留下克骥与轩辕芷凝两人尴尬地同处一室。
「药……药我自个儿上就行了。」总觉得万般不自在,轩辕芷凝一个转身就要去取借住主人家准备的药品。
谁知道她快克骥b她还快,一个快步向前一个伸手,原本摆在桌上的药罐已经在他手上。
「坐吧。」克骥看着看来有些窘迫的她,脸上不禁露出淡淡的微笑。
「不用了,我自个儿来就行了。」不自在感越来越强烈让轩辕芷凝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
这该si的奇异气氛是什麽?
她是不讨厌,但不知道怎麽让自己像以往那样自在与他说话,总觉得心儿绷绷跳让她有些承受不了。
「那好吧。」克骥倒也不勉强她,双手一摊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那……你能不能先出去?」药当然是得上,但有些受伤的地方是不能让他瞧见的。
虽说经过一连串的事件下来,什麽男nv授受不亲已经不是很受用了,不过现下明摆着有选择的余地,轩辕芷凝那属於nv子的矜持就冒出头来了。
「如果我说不呢?」克骥双手环x,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你……」气氛已经够古怪了,他还赖着不走让轩辕芷凝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我就帮你上脸上那伤的药,其余你自己来成吧?」克骥一副讨价还价的模样。
她难得的娇羞模样让克骥升起了想逗弄她的想法,即便他知道自己这麽做是不太妥,不过那心头痒痒的感觉还真是难以消除,让他破天荒压根儿不想顾虑那麽多了。
「你都一副我不同意就打si不出去的模样了,我能说不吗?」轩辕芷凝没好气地回道,随後乖乖坐下与他面对面,就闭上双眸任他为所yu为了。
只是,想着是暂时任人宰割,但脸上那微微搔痒的感觉让轩辕芷凝脸蛋慢慢发烫。
「好了。」她心中微漾克骥也是,不过他没有明显表现出来,爽快地收手,但指尖的余韵却是微波danyan。
「谢谢……」这一瞬间,轩辕芷凝发觉自个儿竟然失去了与他对视的勇气。
这太不像她了,她不是这样扭捏的nv子,但为什麽此时此刻她却感觉自个儿扭扭捏捏感觉憋扭了起来呢?
「说真的,你的容貌让我讶异了。」说讶异其实是含蓄了,克骥自己心知肚明。
谁会知道一个脏兮兮的小ㄚ头在洗去尘俗沾染後,竟然会是这样的天仙之貌呢?
克骥是真的没料到,不过他也没料到当他此话一出,轩辕芷凝却当场脸se变了。
「过奖了。」其实,轩辕芷凝并不ai他人在她容貌上作文章。
「你可别忘了我救你这几回可是从未见过你真正的模样,你可别擅自把我定位,那我可就冤大了。」只消一眼,克骥就发现了她内心的想法,不疾不徐慢慢澄清。
不管原因为何,但他不想被她误解成一个好se之徒,是贪图她的美se才出手救她,要不他真会觉得自己救她很不值。
「我……我没这样想。」当然一瞬间闪过的念头轩辕芷凝此刻可不会承认。
是她不该胡思乱想,他说的没错,在今夜之前他可是从未见过她真实的模样,她是不该有那等不该有的想法,但谁叫他前头夸她美後头又说她容貌令人讶异,也难怪她一瞬间有那等想法了。
「那好,我就先出去了,你身上的伤就自己上药吧,可别遗漏了。」这回,克骥没耍赖,很爽快就步出房内。
然而,出了房门无意地举头望天见月儿清朗,一gu淡淡的忧愁蓦然上心头,令他不禁幽幽叹了口气。
所谓近乡情怯,他现正却是近亲情怯了,那已许久许久不见的娘亲真正就要见上一面时,他却是到此时还不知该用什麽面貌去见母亲。
当然,见是一定得见的,但见了之後呢?
如果可以,他是想迎回母亲侍奉在侧的,可他很清楚明白母亲是不会愿意回到藏真族的,所以即便见着了,最後还是得分离,除非他抛下二世子的身分,但其实不必去想他也知道,倘若他这麽做,那他父汗是不可能会放过他们母子的,他要是这麽做就是让母亲再度陷入不愿意陷入的窘境之中无法脱身。
两难,但他知道自己是不愿意再去勉强母亲的,所以这次如果相认了,到最後他们母子还是得分隔两地,不过无妨,至少清楚了娘亲的下落往後他就会派人暗中保护,也能偶尔来探上一探,只是万事都得小心不能被父汗发现就是了。
总之,就是无法月圆人团圆,一gu情怀上心,让克骥又是淡叹一口气,但随即发现身後门开了,而她就站在他身後。
「为什麽叹气?」虽然克骥叹气的声音很小,但轩辕芷凝还是听见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有你的烦恼,我也有我的忧愁。」克骥没有转身,但也没有不搭理她。
然而,他没转身轩辕芷凝倒是主动走到他面前,抬起小脸一脸真挚仰看着他。
「你要去的地方是你现在忧愁的原因吗?」她很好奇,但眼底映照着并不勉强他说出来的隐意。
「……是。」看着她那双真挚的眸子,克骥迟疑了下,最後承认了。
「那……在那儿的是……亲人吗?」轩辕芷凝很小心的问着。
「……是我母亲,但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见了,久到……我都不愿意去细着算到的是多久了。」但说是这样说,其实克骥心里很明白那到底是多漫长的岁月,一gu浓浓的愁绪就这样改变了他一向镇定且平静的双眸,眼神变得有些朦胧,让他忍不住撇开与她对视的眼神,转而抬头望天,但下一秒,他就愕然发现她贴近他,似乎是有点迟疑,但还是把头靠上了他x口,而那双瘦弱的双臂也好似很迟疑地慢慢举起,最後轻轻抱住了他。
「……我懂思念亲人的心情。」她是真的懂,所以想给他安慰,即便她明白情况其实不同的,但她想思念的心情应该是一样的。
不管是生离还是si别,深藏在内心的思愁都仅有自个儿才能t会,那种说也说不清,到底要从何说起也不知的情绪,她是懂的,因为她也是身陷其中不可自拔的一人。
「你一个姑娘家别这样随便抱住男人,会出事的。」克骥没推开她,但眼底的沉重消散了些,可却是不忘开口叮咛她。
「是你……无妨……」轩辕芷凝说的很小声,说完也很想一头撞si,但她没有,身子也没离开,因为就算想逃也逃不了,谁叫她要说这样的话,所以被人逮住了。
只见被她撩拨而动了心的克骥反客为主紧搂住她,轻轻把下巴抵在她头顶,向来对nv子没啥兴趣的他还是头一回想这麽拥着一个nv子直到天荒地老,这对他而言其实是件颇可怕的事,但他却发现自己一点恐惧的心意都无,只是感觉到内心有gu满溢的充实感。
「不就跟你说了会出事吗?」克骥语气带着隐隐的笑意,因为他发现她整个身子都僵住了,有种想逃又不想逃的味道,让他失笑。
「……你放手不就没事儿了?」轩辕芷凝没好气地回道。
「难得有如此绝世nv子主动投怀送抱,我如果放手岂不成了呆子?」克骥一副没打算放手的口吻。
「很明显你一点也不呆。」轩辕芷凝感觉到自己动弹不得,很无奈的放弃挣扎。
也罢,反正她并不讨厌他,甚至……
忽然地双眸瞪大,她赫然惊觉心头竟然浮现了喜ai两字,让她相当震惊,身子更加僵y。
情ai这种对她而言相当陌生的情绪来的太快,她无法适应,心里想着自个儿是一时情迷还是真对他有好感。
「怎麽了?」她b方才更僵y的身子让克骥相当疑问。
「没……没什麽。」闪避着问题,轩辕芷凝觉着自个儿需要汇整心绪的时间。
「我看就有事,难不成你除了外伤还有内伤?」克骥说完就拉开她身子yu察看,但一双小手随即贴上他的脸,阻挡了他的视线。
「就说没事儿了!我乏了,进房休息了。」轩辕芷凝趁此机会逃离他的怀抱,直接奔进房内把门带上。
但这行动隔绝了她与他之间的距离却抑止不了她内心的波涛汹涌,心儿跳动的如此剧烈,她几乎快承受不了,身子骨更是有些瘫软,甚至差点跌坐在地。
「你真的没事吗?」
隔着门板,克骥的嗓音听来有些担忧,但这却让轩辕芷凝已经无法平复的心跳更加高涨,让她有些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拿自个儿怎麽办才好。
「真的没事儿,你也去歇息吧。」非常努力才挤出声音,轩辕芷凝打振jg神镇定回应就怕被听出什麽端倪。
「……明天一早就启程,你就早些歇息吧。」感觉到她有事但不说,可克骥也不勉强,说完一个转身就离开。
说真的,风花雪月这等事他实在不清楚,但遇上个让人动心的nv子他心动了却是事实,但……
他该顺从自己的心意吗?
还是……
他的身分,婚事大抵也不是自己能作主的,但倘若是妾室或许有些机会不过……
他若真喜ai她,就不该委屈她,或者是说她是个不该被委屈的人,也不会想被委屈,她身上那与生俱来的贵气不容忽视,想来他是该找个空好好问问她,到底她是哪个人家的nv儿再做打算吧,毕竟他难得喜ai上一个nv子,而那nv子看来也对他有意,如此两情相悦的情况是不该被忽视才是。
只是……
脚步顿住,克骥顿时想起一个不久前自己心里的疑问,让他开始质疑起自己所谓的两情相悦的说法。
她那般执意不顾危险要去魁霄门,心里是……
有人的吧?
克骥脸se很难看,嘎萨也是。
这主仆俩在赶路的途中避开另一对主仆用着有要事相商的理由走到远处﹐而克骥在听闻嘎萨所言的事之後瞬间眯起双眼,眉头深锁。
「主子,这下……怎麽办?」嘎萨毕竟跟在克骥身边很久了,主子不高兴他当然是看的出来,可问题还是要解决,既然知道了就不能放任下去,要不事情会更复杂的。
「你确定小允说的是真的?」克骥看着嘎萨一脸凝重问道。
「要证实此说法最好的法子是回鎏耀皇g0ng,不过小允没必要扯谎,况且……那nv子的绝世容貌的确令人难以忽视,而牡丹公主美貌天下皆知……」嘎萨越说越小声,因为他发现主子脸se越来越难看。
嘎萨是做梦也没想到,小允莹一个不小心泄漏了身分,还把带轩辕芷凝的身分也扯了出来,那时话一说完小允莹傻了,连带嘎萨也跟着傻了。
这是什麽奇异的缘分?
一个不想嫁,一个不想娶,两个却碰在一起而发展成今日的景况,是说虽然也不是不能收拾,但总觉得好像……
不好收拾?
也说不出为什麽,但嘎萨就是这样认为,因为克骥脸se实在太难看了,就在他把事情全说出来还说了小允莹说她家主子讨厌北方寒冷的气候且不想嫁给野蛮人说si也不嫁加上说藏真是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之後。
「……她是,她身上的贵气是无法掩盖的,所以我原先才会猜测她是个大户人家的nv儿或是官家千金,没想到……」身分更尊贵。
「主子,既然如此,那就顺应联姻此举不好吗?」一个皆大欢喜的选择不是吗?
「你是要我马上揭穿她的身分及坦白我是谁,然後就迎娶她回藏真族?」说来好像很简单,但克骥却不是这样想。
「这……也不是不可行吧?」嘎萨说的小心翼翼。
「倘若她心里有人呢?」要不,那麽坚持要逃婚去魁霄门做什麽?
「有人?主子,就我看来公主与您是郎有情妹有意,难道不是吗?」虽说是旁观者清,不过真实的情感交流还是只有当事者自己才懂。
「此事我还没有定论,在我探知她去魁霄门的真正目的之前我无法下定论。」克骥偏头看着远方轩辕芷凝的侧脸,一gu不安定感油然而生。
再说了,那麽坚决不嫁往藏真,以她的x子,倘若知晓了他就是二世子就会愿意嫁了吗?
说真的,他并不这样认为,至少他认为就算是郎有情妹有意,她对他的心意是否足以让她心甘情愿嫁往藏真还是个不确定的答案。
「主子,小允说了,她家主子是从来没与兄弟之外的男子如此亲昵,所以……」八字已经有一撇了,而且看来其实也不只一撇了吧。
「她对情ai与我一样陌生我感觉得出来。」克骥无法否认此点。
「主子,那……」嘎萨还是听不出主子到底预备下什麽结论。
「先不要打草惊蛇,我要探定她的心意再谈。」要坦白,也得真有十分把握再谈,他不想ch11u00的表白心意後却被一脚踢开,就像当年他真心相信着亲情之间的牵绊却被狠心抛下般,他是无法再次承受这等打击的,只是……
克骥凝视着轩辕芷凝的侧脸,却在下一秒见到她好似察觉他在看她而转首进而绽放微笑,那一抹笑让他当场心儿揪紧。
情ai果然是件麻烦事,克骥现在知道了,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接下来事情可就不平静了。
「公主!」
不知从何而来的汇乱马蹄声让轩辕芷凝及小允莹大惊失se,而在下一秒轩辕芷凝的身子就被人狠狠揪起直接带上了马随即扬长而去,让小允莹当场大声惊叫,喊出不该喊的称谓。
「该si!」
克骥双眼瞪大,毫不犹豫就奔过去甩身上马,拉起缰绳就急追而去,而嘎萨也没闲着,拉着小允莹上马之後也跟着追了过去。
是倚玉族!
在後头追赶的三人心中有同样的答案,那掳人的一身黑衣打扮又带着古怪气息除了需要轩辕芷凝来血祭的倚玉族之外还有谁呢?
只是,在一阵疯狂追赶之後,克骥赫然发现自己居然追丢了,又急又气的他忍不住握紧拳头,愤怒全数写在脸上。
「主子,看来只能再探倚玉族了。」嘎萨拉停马匹,看着颓丧的主子给了建议。
「探是要探,但是……」人当然是得救,但是毫无章法闯进去後果可能会b上回还严重,毕竟倚玉族不好惹,但他心里也明白没多少时间可以耽搁。
倘若耽搁太久,他就算到了倚玉族可能也只是见到轩辕芷凝的屍首而已,这他很明白。
「主子?」
「骥哥哥?」
嘎萨与小允莹同时喊了声,两人都神情紧张看着克骥,不知道他会想怎麽做。
「嘎萨,你去讨救兵,我先以最快速度前往倚玉族,记住,你一定要快,绝不能拖延,否则可能连我也活不了。」克骥也不罗嗦,转瞬间下了决定。
「主子,不如我赶去倚玉族,您去找救兵吧?」嘎萨怎麽也不能让主子有x命之忧。
「别罗嗦了,记住,要快!」克骥深深看了嘎萨一眼後,随即缰绳一拉策马急奔而去。
他得快,不然落在倚玉族手上她真活不了了,只要让他到了倚玉族,他能想法子拖延时间等救兵赶到,况且他大抵能猜到血祭此事得看日子不是马上能成,怕就怕他来不及或是轩辕芷凝运气不够好,一被抓回去就是好日子,所以他不能耽搁时间,半分也不行!
「嘎萨,哪儿有救兵可以找?」小允莹看克骥离开了,一脸紧张转头问着嘎萨。
「这附近有魁霄门的据点,我们走吧。」嘎萨想着也不用瞒小允莹了,反正等会儿见到了还是会知道,就直说了,但说话的同时手也没闲着,一手搂紧小允莹一手拉紧缰绳往另一方向奔驰。
「魁霄门吗?那太好了,我就跟他们说公主有难,他们一定会帮忙的!」迎着强风,小允莹睁不开眼却是满脸欢欣,忍不住大叫说道。
幸好是魁霄门,魁霄门跟鎏耀皇族有交情,她想着他们一定会帮忙的!
老天爷拜托别跟她开玩笑,要是她家主子真出事了,那她就万si不辞其咎了。
但现实是……
「什……什麽二世子?」
被嘎萨带来魁霄门的据点,小允莹压根儿没机会说话,只见嘎萨打点好一切,把她留在魁霄门据点,快速带着魁霄门的人马又上路了,半点时间也没耽搁,而她没机会亮出牡丹公主名号倒是被嘎萨亮出的名号吓呆了,但她没也机会问嘎萨本人,只好抓着魁霄门的门众急问。
「带姑娘你来的那位是藏真二世子的随从,方才他表明身分之时姑娘没听见?」魁霄门众一脸不明所以。
「真……真的吗?」小允莹完全不敢置信。
「那人亮出藏真王室令牌你没瞧见?」魁霄门众霎时觉得眼前此nv也太过迟钝。
「天啊!」小允莹当场张大嘴无法反应。
这这这……
这是怎麽回事啊?
她家公主不想嫁的人,为什麽会出现在她们面前,而且……
好si不si她家公主看来喜欢上了呢?
行,轩辕芷凝承认,她其实心底隐隐一直感觉自己根本没脱离倚玉族的追捕,所以再次被掳她没有太意外,不过濒临si亡的感觉又再度来袭让她心情怎麽也无法平静下来,就算她一直嘱咐自己该冷静应对也没法子让她好过一些。
况且……
被打晕醒来又处在黑暗的空间好似过了好久,她知道自己被以最快的速度送回了深山中的倚玉族据地,然而来不及感叹的她却是想着自己再度陷入危险,而他应当是又会来救人的。
「你能不能别来呢?」
在仅有自己的黑暗中,轩辕芷凝心中是这样期盼着,毕竟上回他为了救她闯入倚玉族身受重伤,她想着这回若是他又来救而倚玉族已有防备,那麽情况只会更糟不会更好。
说真的,她不想再见到他受伤了,尤其又是为了她而受伤,说来他也够倒楣的了,遇上她之後似乎灾难不断,可他说了,他放不下她……
「放不下呀……」
一句近似叹息的话语回荡在空荡荡的屋内,轩辕芷凝双臂环抱着自己缩在一角,心里浮现的除了既有的恐惧之外,竟然是对克骥的思念。
她想他了,可她不想他再涉险,可她也不想si,当思念浮上心头之後她心中有gu隐藏的慾望就被挑起了,如果喜ai上一个人是这样的滋味,那她真的还想再多嚐嚐这酸甜的滋味,甚至……想投入他的怀抱感受那x膛的暖意,所以她真不想si,而且好想见他。
「但我不希望你来……」
这是她的真心话,虽然与她心中的想法背道而驰,但却真的是她的真心话。
「能不来吗?就说放不下了。」
忽然间,黑暗中传来另一道刻意压低却带着有些戏谑的嗓音,让轩辕芷凝整个人瞬间寒毛直竖,但那熟悉的声音却又让她躁动不安的心儿转瞬间踏实了。
「我希望你说不希望我来是因为担心我而不是讨厌我。」为了不打草惊蛇,克骥凭着刚刚她刚刚说话的位置判定她的所在,轻步走过去在她身边落坐才又轻声说道。
「当然……当然是担心,我怕你又……又因为我受伤。」而她真的不想再次看到他流血,那对她而言像是个噩梦。
「所以我才先潜进来,我也不想再见到你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拿自己怎麽办的模样了。」她说不想再见到他受伤,他也不想再见到她因为他受伤而慌乱无助的模样了。
「上回那个景况太可怕了……」而轩辕芷凝更害怕的是,自己似乎无法应付,似乎没有办法去阻止坏事发生。
她厌恶那样的感觉,就像当年,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父皇si去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回不会了,我已经让嘎萨去找救兵,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等救兵到来。」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但这是唯一的办法,克骥是知情的。
他能幸运顺利进来却也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而带着她他也无十成把握能够顺利出去,上回的事让他有所警觉明白绝不能小看倚玉族,尤其此次对方已有防备,大意不得。
不过,不幸中的大幸是,在潜入的时候他正巧听见了两名倚玉族人正在谈话,说是血祭之日选在三日後的h昏,这让他稍稍安心了些,至少在这三天内,轩辕芷凝应当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我又造成你的困扰耽误你的事儿了。」轩辕芷凝知晓他是要去见娘亲之後对此感到更愧疚了。
他很想见他娘亲,却因为遇上她而被一再拖延时间,她真的满心歉意假不了。
「如果真愧疚就告诉我,你执意去魁霄门所为何来?」想了想,藉此机会克骥决定问个明白。
夜很深了,倚玉族看来一点动静也没有想来今夜是没事了,恰好给他机会一探自己内心的疑问。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跟魁霄门主有交情,所以因为不想嫁,就想着去那儿躲藏应当好些。」她真是这打算,没说谎。
「就只是这样?」克骥有些不信。
「嗯,不然还能有什麽?」轩辕芷凝不懂他质疑为何来。
「你莫不是……对云霄兄有ai慕之意才坚持要往魁霄门而去?」克骥做了个大胆的假设。
「什麽?谁?我?对慕蓉哥哥?」轩辕芷凝当场傻眼。
「为何这般讶异?」克骥感到更迷惑了。
「我对慕蓉哥哥毫无ai慕之情,他……」实在不好太过批评,但轩辕芷凝很清楚慕蓉云霄此人绝不是她会锺情的类型。
「如何?」她越不说清楚克骥就越心急。
「是我无法应付的类型。」笼统一些的说法就是这样。
「所以你坚持要去魁霄门真只是想避难?」克骥再问,但思及自己言语中的避难那个难就是自己,心中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是呀。」轩辕芷凝不只说,还很用力点了个头,虽然在黑暗中谁也看不到。
「那麽……」yu言又止,克骥发现自己除了母亲的事之外,还是头一次如此紧张,只因他现下想问的事,就是她对他是否如他对她般倾心。
「……我说……我是说……我刚刚都那样说了,你还不明白吗?」强忍着羞涩,轩辕芷凝并不笨,听到此大概就知道他想探知什麽了。
虽说nvx该有矜持,但此时此刻她却是在环境及处境的催化下想说出真心,因为谁也不知道今夜过後会发生什麽事。
说要等救兵赶来,万一救兵无法及时来到呢?
可能这样说不吉利,但人的心里总是要有个最坏打算,她如果真被抓去血祭了,那麽她希望她的心意可以在此时此刻坦白,所以她说了,且脸蛋儿马上红透了,但幸好这黑暗可以抵挡一切,她知道他看不见她脸红的。
「我是该说幸好你是个坦白的nv子还是该说感谢倚玉族给了一个好地方让你说出我想听的话?」克骥笑了,发自真心的,现时他内心那gu悸动与满足,很难用言语形容。
「感谢後者做什麽?我这次活不活的了还不知道呢?」轩辕芷凝忍不住嘟起嘴巴,但不讳言的,在他出现前惶恐不安恐惧的心情有他在身边後确实变得安定许多。
可是,si亡的y影并没有脱离她,在救兵赶到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正当她这样想着,身边的人却忽然动了,接着一双手臂轻而易举将她搂住,接着手一使劲姿势一变,她就落入了克骥的怀抱中。
「你……我们这种举止不太好。」轩辕芷凝当场开始结巴。
「我觉得挺好的。」下颚顶着她头顶,双手环抱着她,这种好似天地之间仅有你我的味道克骥虽觉陌生但那gu在心房回荡如蜜般的滋味却是让renyu罢不能令人上瘾。「万事有我,不必担忧。」
无论如何,他是不会让她白白送命的,况且这倚玉族跟鎏耀皇朝先皇到底有什麽恩恩怨怨也是得厘清才是,克骥打算这次要把事情弄个清楚明白,别再有後患之忧。
「是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身分?」听了他的话,本来就因为他出现而转为安定的心转而更加放松了,轩辕芷凝用着几乎如蚊般的嗓音问着。
好,她知道自己很可笑,但可笑就可笑了,她不想再可笑下去,这一次她一定要知道他的身分与名字,而她……也决定要跟他坦白身分了!
「我先问你,不管我是谁都不会改变你的心意吗?」克骥就怕这个。
「是乞丐也无妨。」她是真的不在意。
「如果我的身分得让你面对你不愿意面对的事,甚至你是因为此事而逃家呢?」克骥内心很紧张,但还是强自镇定问了。
「什麽意思?我逃家是因为我不要去北方和……!」对他的话感到疑问,轩辕芷凝说着说着,双眼却是忽然瞪大。「难不成你是……」
藏真族的人?
她记得他们初见时他的确一身异族打扮,可不对呀,他并不知道她是牡丹公主不是吗?
太过震惊让轩辕芷凝无法安分待在克骥怀中,直接在他怀里旋了个身半跪着面对他,在黑暗中相近的面孔虽然看不清楚却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x1,让她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这种既震惊又羞怯的氛围真让她无所适从。
「我是很想马上回答你,不过……」话很j诈地没说完,克骥头往前微倾,唇贴上了她微张的小嘴。
感谢她的主动转身才让他有了偷香的机会,此时此刻无须言语,只需沉浸在属於恋人之间的甜蜜之中就是了,至於其他的事,那就等会儿再说吧。
「在下藏真二世子克骥,虽不是初次会见,不过还请多指教了,牡丹公主。」
一段冗长的唇齿交融过後,克骥虽不舍但也只能收敛心x,因为他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得坦白一切才能继续走下去了。
「什麽?」本还沉浸在陌生的情慾中,但克骥天外飞来一笔的言语却让轩辕芷凝当场杏眼圆睁,碍於处境不能放声大叫,她只能在很克制自个儿之下压低嗓音惊呼。
他是藏真二世子?
那那那……
「希望公主不要嫌弃藏真及在下,愿意远嫁去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及在下是个野蛮人这件事。」克骥语气含笑,但字句都是在挖苦她。
然後……
只闻闷哼一声,腹部中了一拳的克骥顿时松开了环住她的双臂,因为毫无防备之下的他没想到她会出拳,且来的又快又猛。
「你早就知情所以一路上看我笑话?」轩辕芷凝可不能接受这种事。
「不是早就知情,是这次你被掳之前才刚知晓。」克骥可不打算白白被冤枉。
「怎麽可能,我跟小允根本没透露过此事吧,你若胡说八道的话我可不会放过你。」轩辕芷凝对自己很有自信,不过就在她说完得不到任何回应之後,她就跟着沉默了。
该si!
她该猜到那说好听点是天真无邪说难听点就是单纯又直白到令人发指的小允莹可能会在与对方熟稔之後「不小心」说出一切的。
嗯,她愿意把小允莹说出真相这件事当成意外,因为虽然有时候会被小允莹气个半si,但她明白小允莹是不会故意做出危害她的事的。
「我想知道,我是藏真二世子你是牡丹公主,这件事会影响方才我们之间互诉衷情的情况吗?」克骥只在乎这件事。
「……北方冬季是不是真的很冷?」反正他看不到,轩辕芷凝很无奈地闭上眼握拳好一会儿才回了句听来似乎没头没尾的话。
什麽影响不影响的?
一点影响也没有!
她莫名其妙就全盘接受了,她自己都很莫名其妙。
早知道她就该先去问问她未来六嫂,问问那情情a1a1是怎麽回事,也好过她现在有种被老天爷摆了一道却拿自己没辄甚至觉得有他在的话,嫁去藏真应该很不错……
只要有他在。
唉……
「有我在还怕什麽冷不冷?」虽然听来似乎没头没尾,不过克骥却是听懂了,内心的愉悦真是难以形容。
「……老天爷根本是在玩我。」除了无言之外,轩辕芷凝没什麽好说的。
「这应该叫命中注定吧?」她的语气克骥不喜欢。
「你好像挺乐的?」但她不开心!
这太夸张了,她明明就都计画好了,为什麽还是变成这样了?
「要我说实话的话,是挺乐的。」克骥还连带耸耸肩,表情看来有些欠揍,但反正她看不见。
「我不知道怎麽说现下的心情。」总之很复杂,但她又没想要逃避,更觉得他刚刚说有他在可以什麽都不怕是句很动听的话,这让她有点想吐血。
她怎麽这麽没骨气?
当初那gu誓si不嫁去藏真的气魄哪儿去了?
她……堂堂一个牡丹公主怎麽会……
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轩辕芷凝一双小手不自觉用力揪住克骥的衣襟,让克骥不禁失笑。
「公主似乎有gu想痛揍我一顿的冲动?」没法子,她揪得太用力让克骥不由自主有此感。
「……哪舍得。」轩辕芷凝当场翻了个白眼,但一双小手倒是很老实松开了。
她现在知道被人揪住小辫子是什麽滋味了,因为他就是她的小辫子,而挑衅她的人也是他本人……
「得公主此言还真是今生无憾。」克骥开着玩笑,见事情没恶化到自己不想见的那地步,也就再次把人搂入怀中。「夜很深了,睡下吧,有我在没事的。」
事实上,他也有些困意,但他明白自己可不能跟着入睡,得打起十二万分jg神盯着外头有无动静。
「你说……嘎萨会来的及带救兵来吗?」的确是累了有些困意,轩辕芷凝待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更加感到昏昏yu睡,但内心那gu隐隐的恐惧还是存在。
老天爷啊,别玩了她之後又不让她认命,她决定认命嫁去藏真了,就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能跟现在拥抱着她的男子在一起吧,可以吗?
轩辕芷凝心中祈祷着,眼皮儿也越来越重,但朦朦胧胧之间,她听到他用着坚定的语气哄着她,再次说了一切有他别担心,她也就不由自主睡下了,双臂更主动缠上他的腰,让自己可以与他贴的更近。
对此,克骥露出了淡笑,双臂收紧,目光望着那微微映照着月光的窗子,保持着警觉闭眼假寐。
俗话说是你的逃不了,不是你的怎麽也抓不住,而幸好看来她就是他的,所以现下她安然待在他怀中,这说来是种互相束缚呀,不过他喜欢这样的感觉,甘之如饴大抵就是这样吧?
但……
「嘎萨,你得快些才行……」
想着明晨未知的情况,克骥心中期盼着救兵能快些赶到,要不事情肯定会变得更棘手才是。
棘手?
不,想来现下的景况对克骥与轩辕芷凝来说用棘手绝不足以形容,因为一把亮熀熀的长刀正不偏不倚抵着将轩辕芷凝护在身後的克骥x口,他们被倚玉族人重重包围着,情况很不妙。
不过,因为知道血祭时辰未到,克骥倒是不怎麽害怕,心中只是想着到底该怎麽让倚玉族人说出真相。
「阁下一点畏惧之意也无,把入倚玉族当入无人之境,是真不把我倚玉族放在眼里吗?」倚玉族长老玉炎一双厉眼注视着脸上毫无惧se的克骥,语气非常严厉。
「若要说在下不把倚玉族放在眼里,那麽倚玉族生活在鎏耀皇朝的疆域内还胆大包天捉来牡丹公主yu血祭不就是不把天子放在眼里了?」克骥没有退缩,即便刀就抵在他心口,他也一脸不甚在乎的模样。
就是这个时机,他一定得问出倚玉族与皇族之间的纠葛,要不逃了这回下回又来,下回逃了之後又来,简直是防不胜防後患无穷。
「你可知你身後那nv子的父皇做了什麽?」话是对克骥说的,但玉炎长老却恶狠狠瞪着克骥身後的轩辕芷凝。
「阁下不明言,我方又如何得知?」回话的同时,克骥感觉到身後的轩辕芷凝身子震了一下,便悄悄握住她的手安抚。
「……这块上古奇玉乃是倚玉族的镇族之宝,代表倚玉族发展的开始,数百年前一个骁勇善战的将军打了败仗,无奈之下只能带着仅存的数名下属及一些在战火中存活下来的老百姓逃入乌祈山深处。」沉默了下,玉炎开口了,他口中述说的,正是倚玉族的起源。
「所以,你口中所言的就是倚玉族的祖先。」这不难猜想,克骥自然是领会到了。
「正是,当年先祖将军与几名属下知道追兵未断,本想着就从容就义,但跟着将军的百姓们说什麽也不许,一行人困在乌祈山十数日,渐渐感到疲乏不支,这乌祈山是个神奇之地,一个月中会有几天有着奇寒的气候,所以其实并不适合人们居住。」玉炎说着,目光慢慢转向远方不再看着克骥与轩辕芷凝两人,思绪彷佛回到小时听着族内老人们诉说那几百年前的故事。
「这麽说……这块玉能保倚玉族在那几天安然度过?」克骥想了想,想起轩辕芷凝说过那玉会自t生热,且有保身健t之效,便由此联想。
「不完全是这样,这块玉是先祖将军在山林深处寻找众人抵寒保命之法时无意间在一个浑然天成的寒冰洞内找到的,且此玉有灵x,会自个儿认主子,当时便认了先祖将军当主子,而这块玉之所以会成为倚玉族的镇族之宝之所以珍贵的原因是,除了玉本身会生热外,玉焰树能否继续成长茁壮,也赖以这块玉养成,而先祖们会决定在乌祈山深处住下自成一族也是因为这块玉,所以本族才唤倚玉族。」倚玉族的由来,玉炎长老这下交代清楚了。
「既然不好讨活,为什麽不离开乌祈山就好?」轩辕芷凝不懂,听着听着疑问就冒出头了。
「你堂堂一个公主现下鎏耀皇朝国力又还算强盛,你怎会明了乱世之秋兵荒马乱之时,百姓们心中的恐惧?勉强保住x命被迫离开家园的百姓们,在那战乱之时心中哪敢想着归乡一事?落叶归根也只是可能遇上再一次的动乱,但在这乌祈山上,除了气候严寒之外没有其他威胁,而既然发现了有古玉可保众人在乌祈山生存无虞,为何不留下来?既然自成一族,在此落地生根,我们倚玉族就没想过要出去了,世间太险恶太复杂,在这乌祈山深处生活单纯又富足,众人生活和平快乐,没有再出去的理由。」玉炎目光一转,恶狠狠瞪着轩辕芷凝。
「她只是有疑问,没有恶意。」克骥明白玉炎长老的不满,遂出言缓颊。
「……总之,倚玉族由此而成,但是你父皇不知从何打探到古玉一事,派人来抢夺,杀了我族二十几口人,把玉抢走就为了他心av儿一个小小的寿辰,但此举却是毁灭倚玉族的开始,玉不回族我方将会慢慢凋零,玉不在族人心灵无寄托,玉焰树也在撑了几年之後慢慢枯萎中,倚玉族将慢慢地被这孕育族人的乌祈山吞蚀,这罪不算滔天吗?一个皇帝却为了nv儿做出这种事,难道不该令人唾弃吗!」玉炎长老语气加重,愤怒全数写在脸上而四周的倚玉族人也是同样。
「怎……怎麽可能……」轩辕芷凝当场傻了,一脸不敢置信。
她父皇为了她杀了这里无辜的百姓,这怎麽可能呢?
轩辕芷凝不想相信,但偏偏她内心却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是真的,让她眼泪当场掉了下来。
是的,她明白,如果……是对她好的,是她喜欢的,是能让她开心的,她父皇是会用尽法子去寻去找去做的,可是n杀无辜这种事,她……
「除了让她血祭外,没有法子可以让古玉回归倚玉族吗?」克骥不是没有同情心,但他想先弄清此事再谈後续。
「没有,血债血偿父债子还天经地义。」玉炎长老很果断下了结论。
「长老,请您想想法子,毕竟她不知情,倘若她知情,我相信她绝不会让她父皇为她这麽做的。」克骥心中暗喊糟,但仍抱着最後一丝希望。
如果,真的没有法子,但他不想她si,那麽又会是一场血战,但对於已经受到伤害的倚玉族来说这太残忍了,他不愿意这样做。在情在理倚玉族并没有错,是先皇错了,这谁也否认不了。
「……用十二名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童男童nv作为引信,她就可以只牺牲一些血换取宝贵的x命。」玉炎长老注视着克骥,一脸高深莫测让人猜不透他说的是真是假。
「这……」克骥愣住,这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答案让他不知如何回应。
但就在这个时候,本被克骥护在身後的轩辕芷凝却是跨步上前,在克骥yu阻止她时给了克骥一抹绝美的微笑,接着走到玉炎长老面前,她表情变了,脸上那抹坚决笃定让众人目光胶着在她身上,因为她现在身上展现的,是一国公主的霸气。
「我的一条命就赔给你们,但我知道不够,这无辜的二十几口人还有你们这几年来为了古玉所承受的心灵折磨是很难弥补,在我si之前我会留下书信让我身後这位藏真族的二世子带着书信回鎏耀皇朝面见当今圣上,说明一切让圣上尽可能补偿你们,这件事是我鎏耀皇朝对不住你们,我无法说出让你们见谅这种话,但是在此我替我父皇致歉。」说完,轩辕芷凝就当着大夥儿的面跪下了,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磕了三个响头,接着就这样直挺挺跪着也没想着要起来。
「凝儿……」克骥看着轩辕芷凝,一gu心疼油然而生。
「骥哥哥,身为鎏耀皇朝轩辕皇族之人,这是我不能逃避的责任,我现在懂了,老天爷会如此安排让我虽逃出g0ng却又遇上你,我懂了老天爷为什麽这样安排了,我是一国公主,此事因我而起,我不能逃避,否则我轩辕皇族如何再继续统治鎏耀皇朝?」听到克骥的呼唤,轩辕芷凝转头说了这些话。
是的,若说她在这之前还觉得老天爷在玩她的话,现下她不觉得了,她为了不联姻所以逃出g0ng但却是意外与克骥相遇,这就代表逃避不该是她该为之事,她该做的是去面对,这样才对得起百姓们对轩辕皇族的ai戴之情。
她的意思,克骥自然是懂了,但要他眼睁睁看着她去送si,他却是怎麽样也办不到,眉头深锁一脸愁容。
「没想到……那狗皇帝的nv儿居然是这种x子。」盯着跪在地上的轩辕芷凝,玉炎长老与族人们对视一眼,大夥儿眼底都是讶异与不信,更带着些许惊yan。
但si去的族人是无辜的,再怎麽说也不可能就这样放了轩辕芷凝,即便大夥儿都被她一篇言语所撼动,可也不能改变先皇派人血洗倚玉族的事实,所以一夜过後,倚玉族有了结论。
其实古玉要更换归属,除了古玉自个儿选择以外,在先祖将军濒si前倚玉族试了很多法子,据火炎长老所知先祖们留下最快的法子自是需要现下主子的血,但若不是因为对鎏耀皇朝先皇恨之入骨,其实倒是不需要血祭只需要主子的血为引加上一些乌祈山的奇花异草再祭天三天三夜即可,但因为族人被残害,倚玉族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这才想要轩辕芷凝的命顺道以她鲜血祭天祈福,现下这景况大夥儿商量了一夜,加上请示过祖灵,这才有了个结论。
就冲着轩辕芷凝的气魄还有不退缩愿意承担的态度,倚玉族愿意给她个机会,但她能不能活,就得看她自个儿的造化了,且三天三夜後无论生si,轩辕芷凝都不能在乌祈山逗留,也就说是si是活倚玉族都不予理会不给予任何帮助,换言之si了屍首得送出乌祈山,命悬一线倚玉族就算有法子也不会出手救人,活了没大碍就算她命大,完全是赌注,这听来似乎很残忍,但对曾被残害过的倚玉族来说,这是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
「什麽?」听了玉炎长老的话,克骥满脸皆是震惊。
「可以。」轩辕芷凝脸上毫无惧se,一口就允了。
「凝儿,三天三夜待在寒冰洞你身子骨怎麽可能承受的了?」克骥实在无法苟同此法。
虽然倚玉族退了一步,但是这跟直接让轩辕芷凝去送si没有两样。
「只要我撑过这三天三夜就可以活命,我当然愿意一试,再者,这种痛苦是我该承受的,我愿意去。」轩辕芷凝态度相当坚决。
「等等,凝儿,那寒冰洞是什麽景况我们并不知晓,你贸然答应就跟送si没两样。」说穿了,倘若都得si,那还不如一刀毙命,那冗长的折磨令人闻之生惧。
「这是倚玉族给我的机会,他们如此宽厚,我没有不答应的理由。」轩辕芷凝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凝儿……」克骥急坏了,见这方游说无用,转而面朝玉炎长老。「长老,可否让我相陪?」那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这……」玉炎长老闻言有些犹豫。
「不可以!」轩辕芷凝马上出声否决。
「凝儿!你……」克骥真是不知该拿她怎麽办才好。
她可知倘若他陪着一同进去,她才可能有活命的机会?
她为何这样傻呢?
「骥哥哥,让我独自承受好吗?凝儿欠你太多了,这次不想欠你了,倘若凝儿有命存活,此生对骥哥哥绝对不离不弃直到白首。」走到克骥面前,轩辕芷凝也顾不得还有其他人在场,手抚上克骥的脸庞,柔声说着不知可否实现的誓言。
「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去做一件生si未卜的事,我……」克骥实在无法同意,眼神与她对峙胶着着。
「那……我就再求求长老好了。」咬了下唇,轩辕芷凝心中有了个打算,她说完就走到玉炎长老面前,以克骥听不到的嗓音对玉炎长老说了一句话,让玉炎长老当下皱了下眉头。
「你确定?」玉炎长老一脸讶异。
「拜托您了。」轩辕芷凝的神情再确定不过了。
「长老,这件事……!」不知轩辕芷凝说了什麽,不过克骥只想着能再与对方商量商量,谁知道却赫然惊见玉炎长老对族人使了个眼se,毫无防备的他虽马上有了警戒可惜来不及,下一秒一阵风快速袭来,他眼前一黑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谢谢长老,在到寒冰洞之前请先让我留下书信一封,以防救兵来到不明所以误伤倚玉族人,至於骥哥哥就请长老想法子让他三天三夜後再醒来吧。」轩辕芷凝想着倚玉族应当是有法子可以达成她的请求的。
接着,书信备妥交给玉炎长老,轩辕芷凝相当冷静,跪在克骥身边看着克骥好一会儿之後,就穿着一身粗布衣裳跟着两名倚玉族人离开前往寒冰洞去了。
她这一去,是生是si无法预料,她虽不舍克骥及家人,但想着这件事是因自个儿而起,为了父皇她没有犹豫,莲步轻移就独自走进了寒冰洞,没有任何畏惧。
魁霄门分舵厢房中,气氛相当低迷,眼见一个个大夫来了看了之後总是摇摇头就走了,待在一旁守候许久的克骥那颗悬在半空的心就颓然重重下沉了。
「骥哥哥,怎麽办呀,大夫们……大夫们都说公主不成了……」小允莹不停擦着眼泪,哭着对克骥这样说。
「是我的错……是我不够警觉……」克骥闭眼,完全不想接受眼前的情况。
现下的情况是,虽然轩辕芷凝在寒冰洞待了三天三夜没有当场毙命,但是没有其他选择的他们带着她以最快速度出了乌祈山来到魁霄门分舵,可她的情况很糟,要不大夫们就不会是来来去去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轩辕芷凝已经在弥留的状态了。
「大夫们都说……公主……公主该过不了今夜了……」小允莹的眼泪止不住,哽咽的说完,就崩溃地跌坐地面放声大哭。
「……嘎萨,先把允莹带去休息吧。」克骥看着大哭的小允莹,内心更沉重了。
「是。」嘎萨受命上前yu扶起小允莹,可是小允莹不肯走,权衡之下他只有采取强y手段,直接把人打横抱起,离开了厢房。
只是,嘎萨一抱着小允莹出了厢房才走了几步,就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靠近,让他眉头皱了下,这如少nv般的笑声,着实不该出现在魁霄门中,让他起了警觉,但是下一秒他就感觉到一阵清风吹拂而过,让他顿时有些疑惑。
「二位,不用那麽紧张,有我师父在,谁也si不了。」
忽来的一串话,让嘎萨与小允莹双双看着前方,这才发现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约莫与小允莹年纪差不多,穿着一身粉neng衣裳的小姑娘,笑嘻嘻的脸颊上是对自个儿师父医术的自信。
「嘎萨哥哥,放我下来!」小允莹一听到主子似乎有救,就急着要嘎萨放她下去,她脚一落地就奔到小姑娘面前,着急的揪着人家的双臂。「你师父是谁?他人在哪里?」
小允莹抓着这可能的一线生机急问,就怕再迟就真的晚了。
「我师父刚刚进厢房去了呀,你们都没发现呀?」小姑娘忍不住掩嘴偷笑。
「刚刚?」小允莹一脸不明所以。
「姑娘的师父好身手,来去如风。」嘎萨这下明白刚刚为何有清风吹拂过身边一事了。
「我师父可是天下五大高手之一,医术也很高明,虽然他很低调不愿意承认,不过这是事实,我就替他承认了!」小姑娘一脸得意,对自个儿的师父可是有信心的很。
「天下五大高手之一?莫非姑娘的师父是……西门清扬?」嘎萨想着有这称号的五人之中,唯一还有另一身分,也就是天下四大名医之一,有着超凡医术的西门清扬。
「家师正是有着阎罗厌称号的西门清扬无误。」小姑娘更得意了,还不忘把师父的称号搬出来炫耀。
「阎罗厌?」小允莹转头看着嘎萨。
「据传因为医术超凡入圣,可说是能让人起si回生,所以江湖中人都传言,西门清扬的医术肯定能让阎罗王气得跳脚,阎罗厌之称就此而生。」这是嘎萨听来的,实际如何恐怕得看轩辕芷凝这回活不活的了才知道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小姑娘听得非常满意,一颗小头颅不住地一直点。
「那公主有救了!」小允莹好开心,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往厢房那边奔。
「公主?」被丢下,小姑娘倒是不在乎,只是一脸疑惑看着嘎萨。
「厢房中命悬一线之人正是当今圣上的么妹,牡丹公主。」嘎萨也不罗嗦,直接解答。
据传西门清扬为人和善低调,虽身负绝世武功及一身超凡医术但并不以此自满,反而常常带着徒弟四处行医,为贫苦之人治病,这样的人知晓了轩辕芷凝的身分并不是坏事,嘎萨也就没有忌讳了。
「牡丹公主!真的吗?我非常想见她呀!」小姑娘双眼一亮,开心全写在脸上。
「小姑娘为何想见公主?」嘎萨满是不解。
「她不是天下最美的nv子吗?我想见见这yan名远播的牡丹公主到底有多美呀!」小姑娘越说越兴奋。
「公主之美的确yan冠群芳。」嘎萨不太懂眼前的小ㄚ头为何会因此等事而如此亢奋,但还是回应她了。
「哇哇哇!那我也得赶快进去才行!」小姑娘说着就跟随小允莹的脚步奔进厢房去了,速度之快,连嘎萨都傻眼。
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小姑娘的身手也不差,这移形换影之术虽称不上炉火纯青但也非一般练家子能b拟的了,至少嘎萨自叹不如,也只能跟着入厢房了。
「桃花,取出你兜里的延息丸及七虫续命散。」
厢房内,只见一身白衣,面貌如谪仙般俊朗无双的西门清扬正诊视着轩辕芷凝,而在感觉到徒儿奔进门之後,便不疾不徐用着清朗的嗓音吩咐着。
「是!」小桃花蹦蹦跳跳奔到师父身边,忙不迭把师父吩咐的丹药都掏了出来。
「用二与一的b例用水和散。」诊了轩辕芷凝的脉象之後,西门清扬又吩咐道。
「是!」小桃花马上照办,半点也不敢耽搁。
接着,众人就瞧着西门清扬将药水喂入轩辕芷凝的口中,接着将她人扶起,指尖运气轻点了她周身几大重要x道灌入真气,接着将她身子一转,掌心运气置於她头顶,不一会儿脸se惨白的轩辕芷凝脸蛋儿竟开始发红,且再片刻之後,她周身竟开始散发出淡淡红光。
「这是……」一旁的克骥头次见到这样的医术不免吃惊,而嘎萨与小允莹也是同样。
「这是天地五行灵穿术之火之术。」小桃花帮着解答。
严格来说这不算医术,是种武功招式,但西门清扬本就不是照本宣科做事儿的人,只要自己会的只要能救人,他都会拿来使用,算是武用於医的一种方式吧。
「凝儿是遇上神医了……」克骥见此,不免松了口气。
「我师父可是阎罗厌,当然是神医!」房中应属小桃花的表情最轻松自在了。
「西门兄的医术之高天下皆知,就不知此回怎会如此凑巧在此地?」克骥见医治尚未结束,便问着小桃花。
「真是算你们好运,我跟师父每年一回的出外行医恰好快接近尾声,正要回程想着乾粮与水不太够就上慕蓉哥哥的地盘这儿补充点,本来师父还不愿意是我说慕蓉哥哥自个儿说过有事儿只要见到魁霄门之人都可以求援,不这麽做根本是不给慕蓉哥哥面子,师父才勉为其难被我拖了进来,要不牡丹公主可就真的没救了。」这算是机缘吧?小桃花如此想着。
不过话说回来,她师父脸皮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总是不ai麻烦别人,什麽事儿大抵都是差不多的情况,她也只好脸皮厚一点,这样事儿就好办多了。
「多谢二位,此恩鎏耀皇朝绝不会忘。」小允莹难得一本正经,对着小桃花满是感激的说道。
「不用客气啦,不过……」小桃花说着说着,忍不住凑近仔细端详了轩辕芷凝。「这位姐姐真的是很美呀,这麽美的人要是si了还真真是可惜了。」
嘿嘿,总算让她见到了牡丹公主,这下回去她可以大肆炫耀了!
「桃花,不可如此无礼,退开。」火之术一个轮回结束,医治也暂告段落,只见西门清扬在训斥徒儿的同时轻轻将轩辕芷凝转身放平,替她盖上被褥,这才起身面对众人。
「师父,公主姐姐真的很美呀!」乖乖退至一旁的小桃花吐了吐舌头。
「你就是如此无状。」西门清扬淡淡瞥了徒儿一眼。
「是,桃花不敢了,请师父息怒。」小桃花垂下头,扁着嘴一脸委屈。
「西门兄,桃花姑娘岁数小天真活泼,你就别怪她了,我想凝儿不会介意的。」克骥看着气氛有些僵,便出言打圆场。
「是。」西门清扬微微一笑,算是给克骥面子没再继续训斥小桃花。「公主的伤势颇重,不过x命已无虞,接下来六天我每日会以火之术继续替公主疗伤。」
既然出手了当然是救人救到底,西门清扬可不是那种半途而废之人。
「多谢,此次幸亏有西门兄,要不凝儿可就……」克骥忍不住重重松了口气。
「医者父母心,该为之事不必言谢。」西门清扬不居功,微微拱手致意之後便走了出去。
「师父,您等等我呀!」小桃花见状,马上就要跟着出去,但大眼一转,脚步瞬停。「这两瓶药给你,三个时辰後再让公主姐姐服一次,用我刚刚的方法。」
直接把药瓶往小允莹手上塞,之後小桃花飞奔出去找师父去了。
「桃花好像很黏她师父?」小允莹目送蹦蹦跳跳的小桃花出去後,忍不住说出心里疑问。
「据传一直是那样的。」一个云淡风轻走在前头,一个蹦蹦跳跳追在後头,克骥记得江湖中人就是这样形容那对师徒的。
「这样啊……」小允莹紧抱着药瓶,一脸半知半解,不过这对她而言不是重点,对她而言现在重要的是主子能够没事这件事才是大事。
「好了,别都守在这里,你们都下去,药瓶留给我就行了。」轩辕芷凝能够大难不si,克骥现下最想做的事,就是陪在轩辕芷凝身边。
「这……」小允莹看了嘎萨一眼。
「是。」嘎萨对小允莹眨了眨眼。
然後不太放心的小允莹还是被嘎萨拉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带上。
「凝儿,幸好……幸好……」克骥坐在床沿轻抚着轩辕芷凝的脸蛋,眷恋又珍视的目光怎麽也离不开她身上。
算是有惊无险,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只是克骥想着yu去硕丰县之事怕是又得耽搁了,幸好硕丰县那儿一直都有消息回报,说是他母亲一直都在那儿没离开,他也就暂时安心了,现下就是等轩辕芷凝恢复的差不多了,然後他再赶去便是。
只不过,不能让她跟着去了,他得把她送回g0ng才行,她大病初癒不适宜再赶路折腾了,到时得备妥马车把一切打理妥当确认她能舒舒服服回去g0ng里才行。
得暂时分别了,但这是为了往後的长久厮守,这离别是值得的,他是这样认为,不过……
看着轩辕芷凝,克骥嘴角露出淡淡微笑,想着到时要说服她,恐怕得费一番工夫呢!
在魁霄门分舵待了近十日的西门清扬带着小桃花离开就代表轩辕芷凝无大碍了,然而结果不出克骥所料,当他一提出要轩辕芷凝先回g0ng的事时,果然遭到轩辕芷凝的极力反对。
「我没事儿了,为什麽不能跟着你去?我也想见见你母亲。」她说什麽也不想先回g0ng,觉得自个儿几乎是痊癒了,自然是能跟着去没问题的。
「凝儿,你大病初癒不宜再奔波劳累。」克骥抱着她,并不意外她会抗拒,用着很沉稳的语气安抚着。
「可是我好了呀!」她转头不依的抗议着。
「凝儿,你认为回g0ng会改变我与你之间的一切吗?」克骥认为不会,毕竟本来她就是要许给他的人,她先回g0ng让家人安心顺道说明一切不是很好吗?
「不会,我认定你了啊,可是我想跟着去嘛!」她不想这麽快跟他分离,又或者说她不想离开他身边,想着陪他去趟硕丰县然後再一起回g0ng说明一切。
「既然不会,那就听我得先回g0ng去,母亲不用急着见,之後一定能见到的。」来日方长,实在不需急在此时。
「可是……」轩辕芷凝真是不想妥协。
反正先见後见还是都要见,那不如先见面不好吗?
况且,她记得克骥说他与母亲很久没见面了,她猜着见面时气氛应当会有些尴尬,她本就想着自个儿或许可以帮上些忙,现下要她先回g0ng,这她……
不安心呀!
「凝儿,你出来这麽久难道不认为圣上与太后会担忧吗?」克骥开始动之以情。
「会呀……这是当然的嘛……」轩辕芷凝开始觉得有些愧疚。
说不会良心不安绝对是假的,这趟出来一路上这个念头时常浮上她心头,可之前她都甩甩头抛在脑後,现下嘛……
遇上倚玉族之事後她忽然觉得,人呀,真的是不能逃避,逃避不是件好事,该面对才对,这才是做人的道理。
「那就先回g0ng去,回g0ng之後禀明一切,我们的事与倚玉族的事都得说清楚,待我去见过母亲之後,我就先至g0ng里与圣上一谈,接着回藏真打点一切,尽快娶你过门。」这是克骥预定好的计划。
「这也没什麽不好,只是……」轩辕芷凝听着他似乎都想妥了,想着自己是该这麽做,但是脸上仍带着犹豫的神情。
「舍不得也得舍得,你舍不得难道我就舍得?」克骥笑了,凑近她与她耳鬓厮磨。
「所以我才想着陪你去硕丰县之後才一起回g0ng嘛……这样就不必分别那麽久了呀。」总之分离时刻越短越好。
「但你的身子我不放心,回g0ng调养是最好的,nv子本就b男子惧寒,你身子骨虽在西门兄妙手回春下几近痊癒了,但西门兄离开前也说了,後续还得好好调理一番,不可轻待。」克骥就是想着西门清扬临走前还这样交代了,所以才想着让她回g0ng应当是最好的选择。
「我回g0ng就是了……」没法子,克骥句句都有理,她只能屈服了,虽然是不甘不愿。
「明日一早就出发吧,我都差人打点好了,一路虽然路程有些遥远不过不会让你不舒适的,另外我也让允莹先捎了封短信回g0ng,说明你即将回去,会在魁霄门的守护下返回京城。」就说克骥都打点好了,其实也就只剩说服她这件事了。
「这麽快……」轩辕芷凝满脸不甘愿绞着手指。
「不快怎麽行,在这里拖越久,我娶你过门的时间拖越长。」所以说速战速决是为了往後的日子。
「知道了,我先回g0ng就是了。」想了想,除了自个儿与克骥的事儿之外,倚玉族一事她也想赶紧跟兄长说明,商量看看该给什麽补偿才好。
当然,人命是用什麽也补偿不了的,但既然这次倚玉族没把她b入绝路还给了她一个机会,这後续该怎麽补偿她可不能怠慢,不管倚玉族接不接受,她还是得为父皇做点什麽她才安心。
「这样好,反正往後日子还长着,我们什麽时候腻在一起都成。」克骥搂紧她,心里也是有gu不舍在流转。
她不想离开他又何尝想她离开呢?
不过不这麽办是不成的,总之事情得两头一起办,时间别一拖一拉拖长了,他可是很想快些娶她进门的。
「你就认定我就会一直赖在你身边了?」总觉得自己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彻彻底底0透了心思,轩辕芷凝有些不服。
「公主,在下不甚确定,不过在下确定在下会一直赖在你身边。」克骥当场给了个让人失笑的回应。
「真是……」轩辕芷凝先是微愣尔後笑了。
「你终於笑了,很久没见你笑了。」克骥嗅闻着她身上淡淡馨香。
「病恹恹的哪笑得出来?」轩辕芷凝转首撇了克骥一眼,眉眼之间带着诱人的妩媚。
「所以往後可不许再那样擅作主张,要不……」话语停顿,克骥一个眼神流转,一手贼贼托住她下颚,将她头更转过来一些,在她杏眼圆睁一脸不解之时,吻了上她柔neng的唇瓣。
一时之间万籁俱寂,房中一片春光旖旎,但这种时候通常都有程咬金,当然这次也不会例外,只见嘎萨一脸尴尬转头咳了声,克骥与轩辕芷凝这才发现门未带上,方才两人亲昵之举只要有人经过门前就可欣赏。
「嘎萨,何事?」有别於羞得立刻跳出他怀抱跑至一旁躲藏的轩辕芷凝,克骥脸se一正看着嘎萨问道。
「主子,硕丰县那方有新消息传来。」嘎萨就是为了此事儿来打扰,且脸se有些古怪。
「知道了。」克骥看了眼嘎萨,觉着有些怪异但轩辕芷凝在此自然是不能点破,遂朝她说了句先好好休息後便走了出去,带着嘎萨一路走到僻静处才停下。「何事?说。」
嘎萨的神情让他隐隐有gu不安。
「主子,硕丰那方传来急报,说是苡妃重病,目前躺在榻上无法下榻,正由邻居的大娘照料着。」这是嘎萨得到的最新消息。
「什麽?母亲……病重?为何会如此?」克骥当场大惊失se。
「据传来的消息说,当地的大夫瞧过以後,说苡妃积劳成疾,想来是多年来的奔波加上nv子孤身一人讨活不易这才染病。」嘎萨忠实传述着。
「……母亲落得如此也不回藏真是吗?」克骥的心立马变得沉重了。
可见他母亲有多厌恶藏真那个地方,然而除了藏真,他母亲却是也无处可去,娘家早已凋零,父母早已不在,两个哥哥已成家立室开枝散叶,他猜着母亲也想着不好去叨扰,现今才会如此。
「主子,为今之计就是我们赶快赶到硕丰县看看情况如何,其他事就之後再谈吧。」嘎萨认为这是现下最好的法子。
「嗯,一切都准妥了吧?」克骥想着也是这样最好。
「是,一切都已妥当,另外属下在想是否该再让人送书信一封回藏真,这回时间耽搁太久,属下怕汗王……」嘎萨想着这回出来遇上这麽多事,现下他们连硕丰县都还没去,这再耽搁下去恐怕会让汗王起疑。
「你所言甚是,待我修书一封,你让人快马送回藏真交给父汗。」克骥听嘎萨这麽一说,心里也是同感,遂同意了。
这封信不送不成,他母亲的下落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父汗知晓的,况且母亲重病,他这趟前去硕丰县恐怕也会耽搁不少时间,信一定得送,但他内心更担忧母亲目前病况,心情倏地有些沉重。
但克骥与轩辕芷凝都不知道的是,g0ng里现今是乱成一团,藏贞那边也对联姻一事有了另外的打算,接下来的情况只能说是乱糟糟,让人不知道该怎麽收拾了呀!
快马兼程,心系母亲病况的克骥带着嘎萨一路赶路,终於在七天内赶到了硕丰县,见到了他派出守护母亲的几名手下,彻底了解情况後知晓这两日母亲病况已稍稍有好转後,他便前往母亲的居处,站在母亲房门前手掌紧贴着门板,却是使不出力推开门进入。
「主子……」嘎萨就在克骥不远处,明白主子的迟疑却是忍不住想开口催促。
人生苦短,这亟yu想见上一面的人正病着,撇开有无x命之忧这件事不说,既然都到了门前,不进似乎不合情理但……
对克骥来说,进入真正需要莫大的勇气。
「……你先下去吧。」克骥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遣退嘎萨。
其实,他怎会不懂当见该见的道理,只是这道门对他而言如千斤重,要推开需要莫大的勇气,因为他真的不知道母亲会是什麽反应,又或者认不认得他。
心中默叹,克骥的手微微颤抖着,最後还是抵不过心中想见母亲的慾望及担忧母亲的病况,在两者攻心的情况下他终於是推门而入,而双眼也立即与一双陌生却又熟悉的眸子对上。
「你……你……」
床上的苡孟一脸病容,见来客似乎陌生就要下榻,但忽地定睛一瞧,却发现自个儿的心儿蹦蹦跳,下一秒像被什麽牵引般,她不自觉下了榻,踩着不甚稳的步伐一步步走向克骥,而克骥就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又或者说他是不敢动,因为他不知道母亲现下这个反应到底代表什麽。
分离太久了,本该熟悉的一切都变得不熟悉了,克骥现在唯一能确认的,就是母亲正朝着他一步步走来,那让人不确定的神情,让他什麽也不敢期待。
然而……
「骥……骥儿?你是骥儿吗?」苡孟终於走到克骥面前,以不甚确定的口吻问着,但双手却是已经抚上儿子的双颊,那许久不曾溢出眼眶的泪在此刻悄悄酝酿着时刻等待爆发。
太久了,久到苡孟曾愧疚的想,自个儿若是有一天可再见儿子,是否会成为一个卑劣的母亲,连儿子都认不出来,但她没有,那血浓於水的冀绊让她曾有的忧虑全都消失不见,她知道,眼前就是她儿子,那个当年那般年幼就被她抛下的儿子。
「母……母亲还认得孩儿?」克骥被母亲轻轻抚0着,仍是一动也不敢动,他从来不敢想的事,却在这一刻发生了。
是的,他原本以为,总得自己表明身分了,母亲才可能想起他是谁,当然也曾妄想过或许母亲能一眼认出他,但总是在想过之後又嘲笑自己仅是妄想,现下真发生了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
「果真是我的骥儿……」苡孟的泪在此刻滑落脸颊,就这样一直看着儿子也不敢眨眼,好似怕这只是一场梦,而梦醒後儿子就会消失不见。
「孩儿……费了很大功夫才找到母亲。」克骥喉头一哽,哽咽着说道。
「是为母不好,让骥儿年幼就过上没母亲的日子……」苡孟知道,对孩子而言,这是什麽也弥补不了的痛。
「母亲,我们先坐下说话好吗?」想着母亲还病着,也就不适宜一直站着,在母亲带泪微笑点头之下,他轻柔地扶着母亲来到桌边,先安顿母亲落坐之後就蹲在母亲跟前拉着母亲的手是半刻也不想放开。
这个时刻对他而言太珍贵了,本应该早些来的可就是遇上了那麽多事,现下真的来了也相认了却是没什麽真实感,对他而言这虚无缥缈的感觉让他轻飘飘的,可他内心有块空白,却是在此刻真真实实被填满了。
「骥儿,怨我吗?」苡孟看着儿子,本不想想问的还是问了,但她想听听儿子怎麽说,毕竟当年她无法留下只字片语,过了那麽多年儿子却没放弃要找到她,这到底是念还是怨,她还是想知道。
「说不怨当然是假,但想念胜过一切,孩儿曾经想过要不要就放弃寻找了,但每每思至此却是怎麽也放弃不了。」怨与念,都同时存在克骥的心中,前者份量轻後者份量重,撇开一切不谈他说穿了也就是个被抛弃的孩子想见见母亲问问为什麽仅此而已。
「你这傻孩子……」苡孟笑了却又哭了。
「母亲……当年……为……不,我还是不问了。」说实在话,说有怨,但克骥的怨是来自於他一直不太愿意去相信,母亲仅是为了自身自由而狠心离开他,但就怕答案让他伤心,一句话断断续续犹犹豫豫,当问不当问实在折磨人。
「不,都过这麽多年了,都到这个当口了,咱们都见面了,为母得告诉你一切,不是怕你的怨也不是为母的想消弥内心的不安,仅是想说给你听而已。」苡孟握紧儿子的手,决心要说出事实。
「……是。」克骥暗暗做着心理准备,内心说服着自己坦然接受。
「当年……是你祖母要我离开的。」苡孟说完,见到儿子一脸震惊,便淡笑拍了拍儿子的手安抚,这才接续又道:「她老人家并不喜欢我,也知道我并不喜欢汗王也不喜欢藏真族,但汗王独宠於我是事实,在族中引来的妒恨不在少数,加上我是个汉人,她老人家觉得一个非我族类又无法全心全意伺候她儿子且又不愿意融入藏真族的人,是没资格继续当汗王的妃子也没资格养育藏真的後代,所以她老人家找上我,要求我离开,说要放我自由,且一定会帮助我躲开汗王的追寻。」
这就是血淋淋的事实,苡孟说的是事实,不过许久没提起的话题在儿子面前提起让她觉得相当愧疚。
她不锺ai汗王是事实,不喜欢藏真是事实,她是汉人也是事实,不过汗王相当喜ai她是事实,不在意她讨厌藏真百般讨好她也是事实,不在意她是汉人甚至下令不许任何人因此事惹她不开心也是事实,现下想来……
苡孟的眼神当场黯淡了许多。
「所以母亲就答应了?」克骥想着应当还有内情。
「不,如果你没有出生,为母或许当场就答应了,但有你了,为母怎舍得说走就走,可是为母没的选择,就在你祖母让人把我家人带到我面前的时候。」苡孟的表情带着深深的无奈。
「这……」克骥当场瞪大眼。
在他印象中,毕竟不是嫡长子,祖母没有对他特别亲切,但并不讨厌他,所以他从来也没有去联想到,这件事居然是祖母一手造成的。
「我的存在,让她老人家认为是阻碍了藏真族的发展,汗王雄才武略文武兼备,藏真族在他的带领之下相当强盛,与鎏耀皇朝关系良好,维持着一定的和平与平衡,这是以往的汗王做不到的事,所以当汗王花在我身上的时间变多了的时候,不光是你祖母,就连其他人也觉不妥。」这样的事只会让人认为她是个红颜祸水,苡孟怎会不懂。
「所以祖母才一定要母亲离开。」克骥这下全懂了。
在族里,除了他父汗,没有人愿意让他母亲留下,没有人喜欢他母亲,在这种时候瞒着他父汗进行的事自然也不会有人出面求情。
「为母没有选择只能答应,但实在放不下你,临行前只能找上族里关系还算和睦的二姐姐,请她在我离开後出面表态想让你成为她儿子。」无法亲手养育只好托付,这是苡孟没有选择之中最好的选择。
「是……丹母妃对儿子相当尽心。」思及养母丹妃,克骥不得不说,母亲这个托付是找对人了,因为不只丹妃尽心照料他长大ren,而且後来还有了罗穆。
「是吗?那就好,不枉我当年求了她两个时辰她才同意,她是个x情无yu无求的人,待在汗王身边不争不吵,总是一副豁达的模样,但骨子里不ai人罗嗦不ai麻烦,但我想着她是汗王妃妾中明里暗里唯一一个没有摆出极厌恶我模样之人,我也就想着只能找她了,况且以她的x情,我想着你待在她身边总是好的,至少在她的养育下你的x子应当是能走上正路不会偏了。」苡孟不敢说自个儿思虑周全,不过也算是在离开前做了打算。
「母亲,那麽……你离开後为何在外飘泊如此久才在硕丰县落脚?」听至此,克骥b较疑惑此点,毕竟祖母都说了会帮忙逃避追查,那麽早早就可以找个地方落脚不是吗?
克骥问着,但看着母亲复杂的神情,克骥忽然就懂了。
「是父汗一直没有放弃,让祖母派出的人几乎抵挡不住,母亲也无法安稳度日只能不断漂泊是吗?」他猜着是这样,其实应当也是吧,毕竟都这麽多年了,他父汗也还没放弃,要不他这趟寻亲之旅为何要如此小心翼翼呢?
「是呀……」苡孟轻轻点点头,双眼瞧着儿子内心一阵空虚凄凉感上心。
事隔多年,终於是再见到面了,可是她也知道这种时刻往後不会太多也不可能太久,内心一痛,泪水就忍不住再度滑落。
「母亲,儿子会常来看您的,下回再来儿子就会带着心仪nv子一同前来。」既然见到了母亲,终生大事这件事总是得交代的。
「好……这样最好了……」苡孟心头一暖,表情看似安慰但其实仅有她自个儿明白,那一丝丝遗憾缠绕上心是为什麽。
不能说呀,她这个自孩子幼时就没有陪在身边的母亲,有什麽资格要求让儿子一直陪在身边呢?
况且,情况也不允许,现下克骥是二世子,这身分也不是说抛就能抛的掉的,所以不能说,什麽也不能透露,她就只能盼着儿子下一次再来的时候,母子再聚再说说话了。
然而,数日过去,克骥虽不舍也知道不能耽搁了,自己耽搁越久,父汗必会起疑窦,起了疑心母亲居处就越可能被发现,他不能冒险,只能约定下次再聚并保证会带上轩辕芷凝。
「母亲,您会喜欢凝儿的,她x情不若一般nv子,那也是儿子最钟意她之处。」到了yu分别的时刻,克骥拉着母亲的手说着,心中那gu不舍缠绕不去,实在放不开手。
「好,我就等着你带凝儿来。」苡孟带着微笑,强忍着泪水不敢流下。
「那儿子就先行一步,最慢……半年内一定会再来。」克骥顿了下想了想,这边一起程他得先进g0ng一趟,再来就是回藏真加上筹备婚事再快,恐怕也是得半年後了,要不就是一边筹备婚事然後途中带着轩辕芷凝带一趟也是可以的,但半年的时光总是需要的。
「无妨,你自己要注意身子,这来回奔波辛苦,若是真不成就一年来一趟行了。」苡孟心疼儿子,不想儿子如此为她劳累。
「不,一年一会太久了,母亲,我们就半年後再聚。」克骥很坚持,结果换来母亲一个安慰的微笑,他这才安心,终於放开母亲的手上了马。
「一路平安。」苡孟抬头看着儿子不忘叮咛。
「那麽儿子就启程了。」克骥看了母亲最後一眼,接着就缰绳一拉出发了。
「我的儿子,你得好好的,别太担心为母了……」苡孟看着儿子的背影,嘴里喃喃自语着,但心头那gu酸楚实在忍不住了,顿时泪流满面。
如果,能不要分别该有多好,这不见便罢,现下见了却是怎麽也舍不得却不得不舍得,此时此刻多年来深埋内心的思念之情倾巢而出,实在是怎麽也压抑不下来,让苡孟痛哭失声,直到耳边又传来马蹄声,她才惊愕抬头,却对上儿子一双担忧的眸。
「母亲……」因为心头忽然窒得慌让克骥一个转念就返回,结果却看到母亲掩面痛哭,他只能抱住母亲,心中想着该怎麽处理。
「怎麽……又回来了呢?」苡孟被儿子抱着,也紧紧回抱着。
「母亲……您愿意搬到离儿子近一些的地方吗?」母亲不回藏真,那麽克骥想着至少也别在硕丰县如此远的地方。
「……你安排吧。」苡孟有些犹豫,最後在儿子殷切的目光下妥协了。
「那就请母亲等待儿子的消息。」本不在计画中的事,克骥自然是没有打算的,况且要办此事得非常小心,不过他一定会想出周全的地点,接母亲过去居住,好让自己可以时常过去侍奉左右尽孝心。
主意打定,克骥便再次拜别母亲,踏上了往鎏耀皇g0ng之途,但途中得知的消息让他皱起了眉头,心中有gu不安升起,让他不由自主加快了速度,只可惜不够快,还是不够快啊……
因为顾忌轩辕芷凝的身子骨,所以护送她回g0ng的车马b预定还晚了两天,但公主凤t要紧,这本也不打紧,反正已有短信送入g0ng内报平安,皇帝跟太後都知道她要回g0ng了,但是马车越靠近京城,轩辕芷凝就越觉得气氛不太对劲,最後她终於知道是为什麽了。
「大哥,你说六哥……」
一入g0ng,轩辕芷凝低着头一脸等着挨骂去见了大哥,谁知道轩辕耀极只是冷冷看着她,一句责备也没有,只淡淡说了句你六哥生si未卜这句话。
而在她追问之下这才明白为什麽越离京城气氛越诡异,原来在她逃g0ng期间,南方出了大乱子,十数个小蛮族联合起来作乱,所以轩辕耀极派六王爷轩辕耀辰领兵去帮助原就守护着南方的四王爷镇乱,但万万没想到这十数个本在鎏耀皇朝眼中并不起眼的小蛮族居然在其中一个最强盛的族群也就是兀契族新任首领赤罗的带领之下,居然重创鎏耀皇朝大军。
战场上轻敌是大忌,遂不及防的四王爷、六王爷在等不及其他救援下只能先苦撑着,而最後救兵赶到虽先将那些蛮族稍稍b退,可四王爷已受重创,六王爷被掳生si不明,真真气si轩辕耀极却因六弟在他人手上短时间不能轻举妄动。
其实,若是将鎏耀皇朝所有大军召集起来攻打南方,当然是能得胜的,但若是这样做,难保其他三方不会趁隙而起,到最後说不准鎏耀皇朝落了个四面楚歌的境地,那就更不好了,所以现下情况很尴尬,鎏耀皇朝可说是陷入了动弹不得的境地,很需要时间再拟战略。
「大哥,咱们可以请藏真帮忙,我……!」轩辕芷凝马上想到兵强马壮的藏真族可以帮上忙,谁知道话才说一半就被打断。
「藏真族已与我朝断交。」轩辕耀极冷冷看着么妹,眼底皆是不谅解。
「断……交?」轩辕芷凝当场傻了。
「因你逃出g0ng,联姻一事朕一再对藏真拖延让藏真王心生疑惑,最後派人暗中探查,得知了你逃出g0ng之事,藏真王知晓你逃出g0ng的消息後相当不悦,认为你连面都没见上就逃,根本是在w辱二世子也w辱藏真族,前两日特使来到宣告要与我朝断交。」轩辕耀极一字一句看着么妹说着,脸上毫无表情。
「我……」有好多话想说,可是轩辕芷凝却发现自己怎麽也说不出口。
又是她惹的祸……
她什麽时候变成一个大祸害了?
「凝儿,大哥很想不怪你,但你此次的所作所为让大哥非常失望。」这句话,轩辕耀极不是以皇帝的身分所说,而是以长兄的身分所言。
「大哥,藏真族一事凝儿有法子解决,凝儿与……」轩辕芷凝抬首看着兄长,想着自个儿与克骥已互订终生,这藏真族一事还有转圜余地正想说明之际,外头却传来有要事要禀,她只好在兄长的指示下先退至屏风後。
「何事禀奏?」轩辕耀极就想着千万不是坏消息,因为近日坏消息够多了,多到么妹回g0ng也算不上好消息了。
「启禀圣上,四王爷派人回报,说南方战局现胶着虽暂时制衡住但对我方相当不利,且派出的探子回报,被兀契族首领赤罗囚禁的六王爷目前身染重病,恐有x命之忧……」来转述讯息的小兵跪在地上战战兢兢把话说完後,转瞬感到一阵寒冷袭来。
「即刻传左丞右相进g0ng。」轩辕耀极勉强按耐住内心的惶恐不安,马上下了圣旨。
然而,左丞右相匆匆到来後,他们三人便立即讨论起对策,这阵子文武百官都不好过,因为没人料想到,那以往最不起眼顶多只能出了小乱子的南方,居然会让鎏耀皇朝忌惮至此。
「圣上,微臣想着要救六王爷且纾解目前局面,我朝不如先示好,等六王爷救回来了蛮族那方也因此有了松懈,我朝再拟战略进攻不迟。」大丈夫能屈能伸,左丞相此法虽暂时有损鎏耀皇朝天朝颜面却不失为一个办法。
「你所谓示好是指?」轩辕耀极想先听听说法再谈。
「圣上,擒贼先擒王,南方蛮族现下就是靠赤罗一人运筹帷幄没了赤罗就如一盘散沙,微臣探知那赤罗骁勇善战足智多谋,唯一的弱点是nvse,微臣想着不如挑几个美nv送过去及赐奇珍异宝释出善意先行安抚,不知圣上意下如何?」左丞相想了想,想着这似乎是唯一的法子。
「这……」轩辕耀极思考着,可下一秒右丞相就开口了。
「圣上,微臣想着这不成,那赤罗是好nvse,但一般nv子看不上眼,微臣这几日让人去寻京中是否有兀契族人或是曾经待过兀契族之人想找出赤罗弱点之时,其中有一名已归化我朝的兀契族人就言,那赤罗在未当首领时就极好se,但除非绝se,否则是连看也不会看上一眼的,再加上若是以示好安抚为前提,那麽身分也不能太低,否则无法取信於对方。」右丞相想着前两日正巧刚得到消息,想着谁才是最佳人选。
这任务特殊,在文武百官家眷中找寻未出嫁的闺nv是不难,但官位不能太低,姿se又得上等,这一时之间还真是难以挑出人选,让在场三人伤透了脑筋。
「吏部尚书的次nv似乎能成?」左丞相终於是想到了一个人选。
「韩家那闺nv姿se是不错,不过胆气不足恐怕无法应对於南方蛮族的豪迈开放作风,要是惹赤罗一个不高兴,六王爷又在他们手上,这并不妥。」右丞相并不赞同。
「那麽韩大将军的小nv儿又如何?」左丞相又提了个人选。
「那ㄚ头容貌虽可称优秀,但x子刚烈不屈,说话时常不知分寸,容貌虽有聪慧却不足,恐怕不会为赤罗所喜ai,也对咱们没帮助,你想想这人选除了是代表示好之外,其实也是咱们的一枚棋子,棋子若是聪慧不足,何以为用?况且咱们并不知晓,这两人的姿se在赤罗眼中算不算得上我方有诚意示好。」右丞相还是觉得不妥,觉得头痛极了。
没有人知道赤罗的标准是什麽,所谓的绝se每个人认定的角度不同,他们现下又不能冒险,这所谓天仙绝se要能被多数人认定并不容易,这容貌该是得多脱俗倾城才能得此殊荣实在难找,说来这鎏耀皇朝若是提起容貌,也就唯有……
「圣上,微臣斗胆进言,倘若要拿足十成把握,这人选恐怕只有……」左丞相想说又不敢说。
「圣上,微臣也是如是想。」右丞相看出了左丞相想说的人是谁,也是深有同感开口了。
「你们说的最佳人选是凝儿?」轩辕耀极也只能想到么妹了。
「公主身分尊贵,容貌yan冠群芳举世无双且,想来是最佳人选。」至少在容貌这方面是完全不用担忧g不上水准,左丞相是这样认为的。
「但凝儿……」这时候就是身为皇帝与兄长的为难之处了,身为皇帝,轩辕耀极该马上答应,但身为兄长,他怎麽舍得么妹牺牲至此,这答不答应真是两难。
然而就在这时候,已因为急报被轩辕耀极遗忘的却一直待在屏风後没离开的轩辕芷凝缓缓从屏风後现身,走到兄长面前就是噗通一跪。
「大哥,让我去吧。」这时候国事重要,已顾不得儿nv私情,她想着就算克骥赶来g0ng里,只怕也是来不及了。
藏真那方因为她逃g0ng而与鎏耀皇朝断交,现下就算克骥赶到了,知晓了消息回去藏真族解开误会,也不知道藏真王会不会接受,这一来一往不知又得拖延多少时间,然而她六哥的身子不能等了,她不能让她未来六嫂还未过门就成了寡妇。
「你们二人先退下。」看着么妹,轩辕耀极很是挣扎,只能先秉退左丞右相再谈。
「大哥,凝儿愿意前去,请大哥成全。」轩辕芷凝说完就是连连磕了三个响头。
「凝儿,你可知这一去的後果?你若是去了,肩负的责任重大,除了是代表我朝示好的身分外,你还得帮着当内应不能被察觉,得先对赤罗百般示好让赤罗相信甚至下令先退兵,这往後我军要是大破这蛮族阵营,你得以回鎏耀皇朝的话,那往後可就……」轩辕耀极怎麽也狠不下心同意。
「凝儿都明白,到时就请大哥让凝儿出家皈依佛门吧。」兄长的话,轩辕芷凝当然是听懂了。
已是残花败柳之身谁敢要呢?
就算有人不介意她也无法接受,只能常伴青灯遁入空门了。
「……先让大哥想想。」轩辕耀极就是无法立刻同意。
「大哥,六哥不能等了,我那未来六嫂还等着六哥回来呢。」轩辕芷凝还是跪着,看来是打算等到兄长同意才愿意起身。
「凝儿,你这不是b大哥送一个亲人入火坑去救另一个在火坑的亲人吗?」轩辕耀极真是为难极了。
「不,这件事不光是这样。」轩辕芷凝目光直视着兄长。「请圣上抛开家族情感以国事为重!」
她眼底闪动着坚决的光芒,不只为了六哥,也为了鎏耀皇朝的百姓,战乱一起,苦的就是百姓,她是皇族不能退缩,如果牺牲她一人可以挽救鎏耀皇朝目前的颓势还有唤回她已奄奄一息的六哥的话,她愿意前去,只是……
克骥……
兜兜转转了一大圈,结果终究是无缘,她当然感到遗憾,却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都是她造成的,倘若她当初不逃,不管嫁与不嫁都与对方好好谈谈,现下也不会是这景况,毕竟东南西北四方四个最大的部落,就属藏真族最为强大,如果没交恶,这回胜负就很难说了,她现在很後悔却是来不及了。
「好!」迟疑再迟疑,轩辕耀极还是因为么妹那句以国家为重而下了决定。
身为皇族有许多莫可奈何,现下就是这景况,他不能再犹豫了,只有先安抚赤罗那方他们才能多些喘息时间拟定新的战略平定南方。
「多谢大哥。」跪着的轩辕芷凝赶忙磕头谢恩,接着她也不罗嗦,想着自个儿应当很快就得出发,就把本来要说的事都说了,却引来兄长震惊的目光。
「凝儿,你是说你与二世子相遇,且已互订终生?」轩辕耀极对此真是讶异极了。
「这不重要了,请大哥务必对倚玉族施以抚恤。」轩辕芷凝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这是当然,不过倘若你与二世子已有此进展,那麽藏真那方就可成为我方的助力,或许……」说来说去,轩辕耀极还是舍不得么妹如此牺牲,但又想着时间上并不太允许。
「大哥,凝儿会留下书信一封,我想骥哥哥会回去说服藏真王帮助我朝的,到时候大破南方蛮族应当会容易些。」当然这种事是在她去赤罗身边以後,她自然是懂得。
「……大哥会先派特使过去,若那方传回消息,你就出发吧。」轩辕耀极下了决定。
「大哥,让凝儿带着您亲笔书信跟特使一同前去好吗?凝儿会用尽法子让赤罗留下凝儿换回六哥并且同意两方暂时休兵的。」再拖绝对不是办法,得速战速决才是。
她六哥病重不能等,当俘虏待遇绝不会太好,特使一趟出去就算马上派人回传消息,时间上还是耽搁了不少,最好的法子就是她跟着出发,虽然一向不在乎自个儿这张脸蛋儿,但谁能想到她最不在乎的脸蛋儿竟有一天能派上用场呢?
「凝儿你……」轩辕耀极眯起双眼,感觉眼前的么妹有些陌生。
这一趟出g0ng,他这嫡嫡亲的小妹妹似乎是……
长大了?
成熟了?
b较起来他这皇帝倒显得优柔寡断不像话了,虽然他平常绝不是这样的,但此时此刻他却觉得么妹b自个儿决断多了。
「大哥,凝儿也是皇族,该为皇朝分忧。」因为是皇族,就该这麽做。
「……好,就这麽办吧,三日後你就启程,藏真那方大哥会先派人过去说明一切。」轩辕耀极想着藏真那方若是能快些成为助力,这次的乱事肯定能快些结束,一切就能回归安稳,只是……
有些事或许仍是会改变,这或许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是天意。
「是。」轩辕芷凝又是一个响头谢恩,接着站起身投入兄长大张的怀抱。「大哥,别担心我,我能成的。」
是说,不成也得成,她得想法子成才是。
「往後你若是回来了,大哥可不会让你去皈依佛门,就留在g0ng里陪大哥,这件事你可不许再有异议。」轩辕耀极抚着么妹的头如此说道。
「是。」脸贴着兄长心口,轩辕芷凝笑了,然而心中那gu酸楚却是抑制不了。
别了骥哥哥,凝儿不能成为你的妻了……
轩辕芷凝在心中默默说完,咬着唇不敢掉泪,只能在兄长的怀抱寻求安慰,然後做好即将去伺候赤罗的心理准备。
就在轩辕耀极面前,如被雷击的克骥已没有气力抓住手上的书信,就任书信缓缓飘落地面,脑海仅存一句话,那就是轩辕芷凝留下的书信上写的最後一句话……
骥哥哥,咱们下辈子再当夫妻
「克骥,凝儿已在十日前出发,想来再几日应当就可以到达赤罗紮营处。」轩辕耀极非是火上添油,仅是陈述事实让克骥知晓罢了。
「为何让她去?」克骥回神就是一句质问。
「不让她去,鎏耀皇朝很可能会因此覆灭,朕能调动其他方兵马镇压南方救回六王,但如果其他方趁势而起已元气大伤的鎏耀皇朝却已禁不起再多的战乱了。」血淋淋的现实摊在眼前,因为情况就是如此。
他是皇帝,但并不是暴君,不能拿百姓与士兵的命来赌,赌其他方兵马调走後东、西、北三方不会趁隙作乱,只要情况生变,苦的是鎏耀皇朝所有人,并不只是少数而已。
「……我明白了。」克骥脸se一变,神情变得相当冰冷,且一个转身就要出殿,却被轩辕耀极唤住。
他也是王族自然能懂其中原由,但心里无法接受心av子就这样离他远去。
「朕已派人前去藏真说明你与凝儿之间的事。」轩辕耀极这样说了。
「远水救不了近火。」克骥转身,冷冷说了这句。
顿时间,殿内气氛僵着,谁也没再开口,殿上两个男子都想着如何才能化解眼前这看似无法可破的僵局,谁知下一刻一名g0ng人匆忙求见圣上,却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局面。
「谁?」轩辕耀极听完之後,满脸皆是不信。
不过他也没机会再问清楚了,只见他话语方落小兵还来不及说详细,一名身着云缎黑衣的男子就走入殿中,让轩辕耀辰与克骥大吃一惊。
「我说耀极兄,国家有难也不让我魁霄门帮帮忙,想来是看不起我魁霄门了?我魁霄门虽然人数不及各部族兵马众多,但好歹是江湖第一大门派,这说得过去吗?」
来者正是魁霄门之主「慕蓉云霄」。
只见他一派轻松惬意,见了圣上也没行礼反而称兄道弟,语气更是带着嘲讽,半点也不在乎会不会因冲撞圣上而被治罪。
「云霄兄,非是朕不愿求援,朕深知魁霄门高手众多,但有句俗话叫寡不敌众,就算能以一档百以目前局势来看还是不足。」轩辕耀极苦笑回道。
「所以说当然还有别人。」慕蓉云霄戏谑一笑,带着坏笑的眸子转头望了望殿外。
「别人是指?」克骥满脸疑问,当然轩辕耀极也是。
「不就是耀极兄你镇守东、西方两个兄弟的副将在外候着吗?」慕蓉云霄眼神一g,提醒着外头那两根还等着旨意入殿的木头可以进入了。
都什麽时候还守着规矩?
慕蓉云霄一脸不置可否,瞧着那两根木头终於开窍步入殿中这才退至一旁与克骥并立。
「陈尧?马韶?你二位为何在此?」眼见二王爷、三王爷各自的得力助手出现在自己面前,轩辕耀极大惊失se,心头顿时一沉。
莫非东方与西方也出了乱子?
但若是出了乱子,两名王爷坐镇指挥这两名副将也是身处高位不该离开,要报信便是差人快马送回便是,应当不可能入g0ng,为何会出现在此呢?
「启禀圣上,臣领着两千jg兵及鞑拓族与邻近几个部落集结的两百jg锐回京,兵马现正紮营在城外南方二十里处,务求平定此次乱事。」先开口的是陈尧。
「圣上,臣也是差不多的情况,蚩戎族另还派上副首领一并来援。」接着回话的是马韶。
「这……」让人太过意外的情况让轩辕耀极实在反应不过来。
「圣上,这是二王爷的亲笔书信。」陈尧赶紧将书信奉上。
「三王爷也交予臣书信一封。」马韶也跟着呈上。
事出突然,轩辕耀极二话不说赶忙将书信一拆,就见二王爷信上如此写道:
皇兄,南方情况危急,臣弟让陈尧带领两千jg兵赶回京城供皇兄差遣调度,另有以鞑拓族为首与各部落两百jg锐随行。
皇兄自登基以来以仁德治理天下并让臣弟与部族交好不可轻视矮化务求善待维持良好关系所得来的结果,且鞑拓族数年前草木不丰连着饥荒数年得我朝救援甚为感激,现得知南方兀契作乱便找上臣地表态yu助之意,此乃我朝之福。
这是二王爷信上的内容,至於三王爷信上又是不同的说法,但语意大抵是差不多的,只是相助的原因不同,但都是因为受过鎏耀皇朝恩惠现下就是报恩便是了。
「想不到……」两封书信阅毕,轩辕耀极内心因此而激动着。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与鎏耀皇朝关系最为紧密的仅有藏真族,毕竟此关系在前朝就是如此,没想到在他与二弟、三弟的努力下,东方最大部落鞑拓族、西方最大族群蚩戎族竟也到这般境界了,真真令他意想不到。
「看来就只有南方那些南蛮子不懂事了。」慕蓉云霄忍不住嘲讽了下。
瞧瞧这态势,东方给援兵西方也给了,北方嘛有个二世子在场,就真真只是南方真不给鎏耀皇朝面子,放着好好日子不过生乱给自己找麻烦了。
「来人啊,传朕旨意,由陈尧领军,马韶为副帅,大军即刻启程前往与四王爷兵马会合平乱,不得有误!」神se一转,轩辕耀极脸上展现的是天子威严,立刻下旨不再耽搁时间,而两名副将随即领命而去。
「耀极兄,魁霄门两百门众在我进g0ng前已归於陈尧将军麾下,就此告辞。」见大事底定,慕蓉云霄也不罗嗦,话丢着就走了。
「许久不见云霄兄,还真是一点也没变。」轩辕耀极忍不住摇头失笑,下一秒却见克骥上前,但他不等克骥开口就抢先说话了。「就劳烦二世子将朕三妹带回。」
他明白克骥是不可能留在京城乾等,势必是yu随着大军一同前去的。
「定不负所托。」克骥一个抱拳致意後,便火速退了出去,带着嘎萨出g0ng与大军会合去了。
结果,虽是风尘仆仆一路赶来京城,但两方大军没有一人露出疲态,稍稍整装之後便由陈尧领着出发前往平乱,不过因大军行进速度不b单人单骑迅速,克骥权衡之下决定带着嘎萨与魁霄门那两百jg锐日夜兼程先赶往南方与四王爷会合。
只是,当终於赶到四王爷紮营处,克骥却是再次受到打击,他以为他够快了,虽然轩辕芷凝早他十天出发,但他本认为自己如此马不停蹄日夜赶路定能阻止她到赤罗那儿,谁知道重创未复的四王爷忧愁的一句「凝儿两日前与我拜别後带着特使与书信已前往敌军阵营」让他当场脸se大变,甩头就往外走。
此处离敌军紮营处约莫两日路程,他不能再耽搁了,上了马就一路急奔,把根本来不及反应的嘎萨与魁霄门两百jg锐抛在脑後,心中只想着得及时阻止轩辕芷凝踏入敌营。
而幸好,因为轩辕芷凝并不会骑马,又是公主身分且是前去求和,自然是以马车代步,让克骥终於得以追上,在千钧一刻马车仅差数里就要踏入敌方范围前拦下了马车。
「来者何人?」带着一小队士兵yu保护公主前往敌营的特使看着克骥警戒问道。
「藏真二世子克骥。」克骥回话声音铿锵有力,为的就是要让马车内的轩辕芷凝能听到。
然而,他没有失望,只见马车帘幕火速被掀开,一抹让他极其挂心又极其思念的人影从马车上奔了下来,直接奔入他怀里。
「骥……骥哥哥?」轩辕芷凝虽被克骥搂在怀里,但她真以为自己在作梦。
「你这傻子!」克骥作势狠瞪她一眼,接着便搂着她上了马,缰绳一拉便是回头路。
「骥哥哥,不能走,我得去……!」轩辕芷凝见到克骥,心里自然是开心的,但她得顾全大局,不能就这样随克骥远走高飞,但她话没机会说完,唇就被克骥以指抵住。
「放心吧,这回赤罗不败也得败了,陈尧将军率领大军加上东西方两部族支援的兵力已经在路上不久就可与四王爷的兵马会合。」克骥这回音量也不小,因为顺道说给後头那些傻眼的人听的。
「真的?」轩辕芷凝一脸不敢置信。
「真的,所以我才快马加鞭赶来,就是怕你这傻子真被人糟蹋了,那赤罗肯定会被我五马分屍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如果真发生了,克骥保证他真会这麽做。
「可是六哥……」有援兵自然是极好的,但是想到兄长还在对方手上,轩辕芷凝又是忧愁上心。
难不成还是得牺牲她六哥?
两军若是对阵,敌方倘若败势已现,会不会拿她六哥开刀?
而且再说了,她六哥染病,情况如何危及也不知晓,还能继续拖下去吗?
「我带人去救。」克骥想了想,想着自己虽然匆忙急奔而来,但他相信嘎萨带着魁霄门众人应当不会晚他太久赶到此地才是。
结果,不出克骥所料,就当他领着轩辕芷凝这方一行人慢慢往回走之时,果然在不久後见到嘎萨与魁霄门门众们,他随即做了调度,带上嘎萨与魁霄门十数名jg锐中的高手就要往敌方那方而去。
「骥哥哥,不先回四哥那里问问情况吗?我们并不知道六哥被囚禁在哪里不是吗?」眼见克骥领着人跟她说要她跟着其他人回四王爷那儿等消息的时候,轩辕芷凝忍不住就开口了。
「安心,这不难,你回去候着便是。」克骥心中已有计画。
「……好,那你万事小心。」在这边陲地带战乱之地实在不宜妇人之仁拖泥带水,轩辕芷凝也只能点点头,嘱咐之後便随大队人马离开。
然而等轩辕芷凝一行人一离开,克骥随即陷入深思,此刻援兵未到不宜大张旗鼓贸然闯入救人,势必得神不知鬼不觉将人救出,所以片刻过後,克骥有了想法,带着小队人马就往敌营那方而去。
六王爷情况的确危急,但幸好还没到最後关头,在四王爷营帐经过军医做了简单救治之後,过了两日六王爷终於是醒过来了。
「六哥!」一见到六王爷睁开眼睛,轩辕芷凝马上奔过去查看。
「凝……凝儿?」轩辕耀辰脑袋瓜昏昏沉沉的,见到妹妹虽喊了声,却是有种半梦半醒的感觉。
「六哥,这儿是四哥的营帐,你觉得如何?」轩辕芷凝从来没有见过六哥如此憔悴,心中实在很气赤罗。
「这麽说我是获救了?这回脸丢大了,我回去还有脸见人吗?」轩辕耀辰有脸无颜见江东父老之感。
「什麽丢脸不丢脸的,两军交战会发生什麽情况本就难以预料,你我浴血奋战数十日,我受了重创你力竭被抓,这哪里可耻了?」这时候四王爷轩辕耀祺开口了。
「就是就是,六哥你才不丢脸呢!」轩辕芷凝抓着六哥的手一脸真挚说道。
「……为国捐躯b被俘虏还被救回来好多了。」显然轩辕耀辰认为这种事有损尊严。
「所以六哥你的意思是芙蓉嫂嫂还没进门就得守寡?」轩辕芷凝一个眼神流转,想到了有人可以让她眼前根本不需要自责没为国捐躯的六哥不再继续陷入无谓的情绪中。
「……小芙蓉肯定急坏了。」听到心av子的名字,轩辕耀辰果然冷静多了,思念悄悄地上了心头。
「六弟,我会安排妥当,这儿不方便疗养,你就先回京医治,这儿就交给四哥。」想了想,轩辕耀祺觉得还是先送弟弟回京b较妥当。
「等等,那战事?」混混沌沌的脑袋现在才灵光些,听闻要被送回京,轩辕耀辰如梦初醒,赶忙问着国家大事。
「有帮手来了,安心吧六哥,这回肯定把赤罗军打的落花流水!」轩辕芷凝一脸俏皮朝六哥眨眨眼睛。
「真是如此?四哥,凝儿没说谎吧?」轩辕耀辰就怕妹妹只是在安抚他,怕他不回京医治。
「二哥三哥那儿派出援兵,详情……」轩辕耀祺一五一十把事情都说了。
「这麽说来援兵就快到了,那就好……这回真是咱们轻敌了,这南蛮子如此不上道可得交代陈尧、马韶别太客气了。」轩辕耀辰想着此回折损不少士兵就觉得心痛。
明明就太平盛世,他们鎏耀皇朝也没想着攻打谁拓展疆土,怎麽偏偏就有人想破坏这和平呢?
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人心难测世事难料,野心人人都有端看往哪方面发展,总之轩辕耀辰得知战况得以扭转後便安心了,之後四王爷便派人护送他回京接受医治,而人质被救也让赤罗那方有了警惕,一gu山雨yu来的味道回荡在两军之间。
只可惜,就算查探到了消息,就算有了警戒,就算已经倾巢而出,但此次赤罗却是占不了便宜了,双方激战不过七日,赤罗军这方已现败势,最後无力回天只能束戈卷甲,赤罗被陈尧将军当场斩杀,其余部落在皇帝旨意下都做了处置,此次乱事终於平定。
「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想跟你下辈子再做夫妻。」在回京的路上马车里,克骥抱着轩辕芷凝如此说道。
「在那情况下我只能……」轩辕芷凝又何尝愿意呢?只是情势所迫实在b不得已。
「我明白。」克骥没有怪她的意思,只是说出来纾解心情罢了。
「骥哥哥,你见到你母亲了吗?」轩辕芷凝忽然想起此事。
「见到了,我让原本就在硕丰县的手下继续留下照料母亲生活起居,母亲她……」克骥毫不犹豫把自己在硕峰县发生的事全都据实以告。
「那你母亲还是不愿意回藏真吗?」轩辕芷凝看出了他眼底的y郁。
「嗯,但我想了想,得把母亲安排到近一些的地方我好照料,硕丰县太远,我实在无法安心。」当然,最好的安排是他母亲能够回藏真,但是他不想勉强母亲,就只能另想法子了。
「那就安排住在京城如何?」轩辕芷凝立刻出了主意。
「京城?这……」也不是不成,不过克骥仍有顾虑。
「有句话曰大隐隐於市,我认为这样挺好的,而且往後咱们从藏真要出行的话,也b较好交代,就拿我想回来见亲人当理由就成了。」轩辕芷凝觉得这样再好不过了,克骥也可以不用老是找理由出远门启人疑窦。
「这样是不错,不过……」克骥忽然凑近她。「都还没大婚,这麽快就想到往後的日子了?」
她认真思考的神情太x1引人,让克骥忍不住想逗弄她。
「我……我就是在替你想法子嘛。」轩辕芷凝的脸当场红了。
「我明白。」克骥笑了,再度拥她入怀。
「我真没想到还能再待在你的怀抱中,本来想着如果此次大难不si的话,就得在g0ng中陪着大哥过一生了呢。」因为这是她答应兄长的事,要不如她真被赤罗玷w了,是该得出家侍奉佛祖的,祈求佛祖帮她洗净那wuhui的。
「胡说八道,你以为你能那麽做?」克骥将她拉开,神情严肃瞧着她。「就算我来不及拦住你,你还是我的妻,这一点不会改变。」
克骥神情非常认真,让轩辕芷凝的心儿猛烈颤动着,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克骥,然後猛地就用力抱住克骥。
「即使我身子脏了你还愿意要我?」她非常讶异,因为她自小就听闻nv子若是非贞洁之身,男子通常会弃如敝屣,没想到克骥居然会这样说,让她好生惊讶。
「傻瓜,我才不在乎那种事,我认定你就是认定了,心的纯净b什麽都重要。」克骥也搂紧她,嗅闻着她身上的馨香。
「骥哥哥……」轩辕芷凝很感动,感动得连唤他的嗓音都有些颤抖。
感谢老天爷没有让她错过他,只是……
往後就得在北方生活了,这她老早就认了,但她想着他应该希望母亲也一起吧?
听着克骥的心跳声,轩辕芷凝真恨自己此刻什麽想法也没有,只能期盼老天爷大发慈悲,让他能一偿宿愿。
一切尘埃落定,此次南方之乱宣告落幕,该回归原位的不罗嗦全走了,该养伤的各自回府疗养,而轩辕芷凝也回到g0ng中居处洗去一身尘埃而克骥则落脚g0ng内专门招待外宾的喜客殿。
「世子,苡妃已由硕丰县启程,预计二十日後到达京城,但此举……」主子交代的事当然得办,但嘎萨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
「是有点冒险,不过凝儿说的也没错,大隐隐於市,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只要我们处理得当,我想应该是不会露出马脚,况且我想过了,母亲若是一直待在硕丰县,一来路途太远我手不能及,二来若是要去探望,这一来一往耗费太多时间,难保父汗不起疑。」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要是他常常一来鎏耀皇朝就耗上个把个月,克骥认为总有一天父汗肯定会起疑心的。
但如果在京城就不同了,一来b起硕丰县京城距离藏真族要近上许多,二来有联姻关系他陪着轩辕芷凝回来也是情有可原,所以虽然想来略有些不妥,但却不失为是个不错的法子。
「是。」嘎萨也想不出可以反驳的话语,只能接受了。
「我懂你的疑虑,我也想过,其实谁也不能保证母亲永远不会被父汗找到,但我既然先父汗一步找到了母亲,那麽该尽的孝道我是怎麽也放弃不了,只能更小心了。」克骥也是有顾虑,但想尽孝的心大於一切。
「是,无论如何似乎都有风险,但仍以主子尽孝为先。」嘎萨认为最好的办法是没有的,只有往次等且尚能周全考虑了。
「下去歇着吧,不必伺候了。」克骥感到有些疲惫,想着在g0ng内势必是不方便与轩辕芷凝会面的,也就想着早些歇息。
不过,就在嘎萨听命退出後,门又开启让克骥疑问转身察看,就发现一抹娇俏的身影出现在他房门口。
「骥哥哥!」偷偷溜来的轩辕芷凝二话不说直接扑到克骥怀里。
「一个公主这麽不守规矩是被允许的吗?」克骥搂住她就调侃她。
「有什麽关系,反正咱们都快成亲了。」轩辕芷凝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还朝克骥眨眨眼,显然心情大好。
「话是这麽说没错,但之後我们势必得分离一阵子了。」大婚要筹备的事项太多了,又是两国联姻,细节可马虎不得。
「我明白,所以我才偷偷溜来找你呀,要不你七天後就要回藏真了,再来就要好一阵子见不上面了。」怎麽说也要把握这几天才是。
「最慢也得三个月,其实我该留久一些等待母亲到达京城,但就怕父汗起疑,毕竟你皇兄派特使在先,我又派人回去回覆消息在後,如果拖延太久怕是不好。」虽说母亲的事都算打点好了,但没亲眼见到母亲妥善安住,克骥其实不太放心但又没别的选择。
「骥哥哥,别担心,京城还有我在呢!等人到了我会出g0ng去瞧瞧一切是否妥当的。」轩辕芷凝看出克骥的担忧,马上拍x脯保证自个儿一定会亲自前往确认。
「也是得让你跑一趟了,母亲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倘若可以,你就多替我去瞧瞧她。」严格来说算是个不请之请,毕竟公主其实不适宜常出g0ng,但以往後来看,夫妻之间这样的互助却是人之常情,克骥也就说了。
「这是当然,我一定会常去,反正落脚处离g0ng不远,安心吧,我会常去的。」轩辕芷凝一脸包在我身上的神情,只是在自信背後,她却是有个疑问。
「你的神情似乎有点古怪?」她的异样克骥发现了。
「我是在想,既然当年是你祖母要夫人她离开藏真族,那麽会不会夫人其实没那麽讨厌你父汗呢?」轩辕芷凝想着这个可能x。
「你的意思是……」这个论点克骥倒是不曾注意,自然也没有求证,所以无法回答。
「我在想你父汗对夫人那麽好,夫人不可能都没有感动吧?」轩辕芷凝认为这是有可能的。
这也不是不可能,既然离开是被b迫的,那麽也就是说其实原
本是没打算要离开,既然没打算要离开,那麽或许是不喜欢,但应该不讨厌?
「你说的是有道理,不过我祖母尚在,即便是如此只怕也不会允许母亲回藏真。」克骥并不认为祖母会妥协。
如果见儿子心心念念寻找心上人如此多年都无一丝动摇,克骥认为祖母应当不会妥协让他母亲回藏真族才是。
况且,若是来y的,只怕当年的情况会重演,而这回他不知道得再花多少时间才能再找到母亲了,他不能冒这个险。
「也是……那还是无解呀。」轩辕芷凝总觉得有些遗憾,为了克骥。
「别泄气,也不算无解,至少我找到母亲了。」对克骥来说并不是无解,他认为有收获b什麽都好。
「我是想如果能一起过日子就好了。」轩辕芷凝认为会更圆满。
「那也是我的心愿,但……要达成不容易。」或许会有那麽一天吧,但克骥认为那一天不会那麽快到来的。
目前就只能这样处理没别的办法了。
「嗯……」顿时间想不出什麽话语来安慰,轩辕芷凝也只能伸手紧抱他给予慰藉。
「顺其自然吧。」克骥轻轻抚着她一头青丝,嘴里似乎是认命但内心那gu遗憾却是挥之不去。
「骥哥哥,明儿个咱们出g0ng去吧,这京城你虽然来过,但是哪儿有好玩的你应该不知晓吧?」一双大眼灵活一转,轩辕芷凝想到了个让克骥能开心点的好主意。
「这语气太贼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克骥失笑调侃她。
「什麽语气太贼?我是想带你去外头见见世面好好玩一玩,还不多谢本公主施舍的恩惠?」轩辕芷凝下巴一抬,神气的很。
「是,谢公主恩典,行了吧?」克骥真是拿她没辙。
「这还差不多。」轩辕芷凝点点头装出一脸满意的模样,但眼神一与克骥对上之後,自个儿也笑开了。
一gu令人愉悦却又带着丝丝甜蜜的氛围在房内扩散开来,一对璧人虽知夜已深却是舍不得分开,互相拉着手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轩辕芷凝这才依依不舍告别yu回牡丹g0ng,谁知道门一开却见到嘎萨一脸慌张奔来,让她与站在她身後的克骥皆是一脸疑惑。
「嘎萨,发生什麽事了?」克骥看着神se不对的嘎萨问道。
「世子,方才收到消息,汗王他……正在去拦截苡妃的路上。」嘎萨赶忙将收到的消息说了出来,也不意外主子及轩辕芷凝皆脸se大变。
「为什麽……」太过震惊导致於克骥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嘎萨,你确定吗?咱们都那麽小心,怎麽还会被发现呢?」轩辕芷凝惊吓的程度并不亚於克骥。
「公主,这件事是确定的,因为消息是从藏真族传回来的。」也就是说,汗王目前不在藏真族绝对是事实。
「那……现在怎麽办?」轩辕芷凝转身看着仍无法从震惊中恢复的克骥。
「我得用最快速度赶到母亲身边。」克骥说走就要走。
「我也去!」轩辕芷凝马上也要跟着走。
「不,你别再随意出g0ng惹圣上担忧了。」如此办并不妥。
「不,大哥不会反对的,你们先整装,我去去就来!」说完,轩辕芷凝提着裙摆就狂奔而去。
这是什麽情况?
这世道怎麽没一刻消停总是麻烦不断呢?
轩辕芷凝皱着眉头,脚下一刻也不敢停,直奔兄长所在地而去。
终於见到了多年来心心念念想见的人儿,藏真汗王莽尔喀内心是无b激动的,但他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强忍着内心的悸动站在远处与苡孟对望着。
「许久不见,汗王还是如此英姿焕发。」相较於莽尔喀内心的激动,苡孟却是无b冷静,看着莽尔喀先开口了。
她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只是没想到这麽突然就到访了,看来她与儿子自此之後又得天涯两隔不能相见了,她心中默叹,感叹自己与儿子之间的缘分竟然如此之浅薄。
但又能如何呢?
只能叹命运捉弄人便是了。
「你也没有变,依然是当年本汗深ai的那名汉人nv子。」莽尔喀眷恋的目光无论如何也无法从苡孟身上移开。
没有人知道,他甚至认为苡孟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喜欢苡孟。
「汗王雄裁武略,实不该浪费时日在一名微不足道的汉人nv子身上。」苡孟感觉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因为莽尔喀那灼热的目光。
「当年的事本汗都知道了。」莽尔喀不怪母亲,但他不会放弃。
「……那麽汗王早就该放弃寻找。」苡孟并不认为这样妥当。
这红颜祸水的罪名她担了好久,什麽时候才是个头呢?
面对这事隔多年依然炙热的眼神,她没有答案。
「放弃不了,永远。」莽尔喀眼底闪动的是坚定的光芒。
「汗王为何非我不可?」这是苡孟一直不了解的事。
「问的好,本汗也不知道,但本汗知道如不是你,这过日子就只是过日子,你还记得本汗当年曾对你说过,只要看着你什麽也不做,本汗就会感到心情愉悦不已,现在当然也是同样。」莽尔喀一直以来从不隐瞒自己有多锺ai苡孟,但就是如此炙烈的情感让他们两人走上了分离这麽久的路途。
可是,够了,他不打算让苡孟在外继续漂泊,他相信儿子也是同样,所以不假儿子之手,他要亲自带着苡孟回藏真族一家团圆。
「汗王,苡孟不能随汗王回藏真族。」顾虑仍是存在,苡孟不能赌,也不想人再拿儿子威胁她,更不想儿子失去目前的地位,她这个做母亲的什麽也不能给儿子,但至少她必须保住儿子的荣华富贵。
而且,她儿子心仪的nv子身分尊贵,倘若失去身分婚事肯定有变,她什麽也不能赌,即便很想与儿子生活在一起,她还是不能回藏真族。
「跟我回去,当年的事不会再发生。」莽尔喀说不放弃就不放弃。
「汗王似乎不知晓我对汗王并无……」狠话出口却是说到一半,因为苡孟瞧见了莽尔喀眼底的恐惧。
这是多麽可笑的事呀,一族之王居然惧怕於她一个小nv子即将开口的话,可见她在他心中有多麽重要而他又是多麽害怕听到她说她一点都不ai他。
「……我明白,但是放弃不了。」莽尔喀何尝不知道苡孟对他无一丝情感,但他总是说服自己别去在意,现下听她差点说出口,他的心虽痛却努力抑制着,就怕自己像当年那般使出强y的手段,让气氛弄得僵了,又再次重蹈覆辙。
他渴望她的ai,但这回他不想再那般强yb迫她了,只是倘若不把人强行带走,他还真不知道该用什麽法子让苡孟跟他回去,他没有任何筹码,有的只是一个对她异常执着的心而已。
但对於对自己无心的nv子,这样执着的心并不能打动她,莽尔喀是很清楚的。
所以他很苦恼,人找到了他当然是开心的,但怎麽带回藏真族却成为最大的难题。
「统领北方最大族群的藏真汗王,不该如此痴傻。」苡孟豁出去了,有话就直说无畏了。
「痴傻吗?是啊……的确是……痴傻。」莽尔喀微微一愣,没想到苡孟会这样说,但是却是反驳不了。
「汗王,请您回去吧,苡孟求您了。」想了想,也只能求他别再执着了,苡孟说着说着就要跪下祈求,谁知道下一秒身子就被人截住。
「不许跪。」莽尔喀搂着她,语气相当温柔。
「那麽汗王要苡孟如何才愿意回藏真族呢?」从莽尔喀怀口传来的炙热让苡孟心跳悄悄的加快,但她却刻意忽视只是冷着一张脸问道。
「除非你跟我回去,要不我是不会回去的。」莽尔喀双臂微微施力,将人牢牢圈住。
「我不会回去的。」苡孟目光与莽尔喀对视着,一gu不妥协的氛围在她眼底展现。
「就算是为了骥儿,你不能就随我回藏真族吗?你不想跟骥儿生活在一起?」别无他法,莽尔喀开始动之以情。
「……当然想,但情况不允许。」苡孟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不,情况已与当年不同,你就不能信我一回吗?」莽尔喀真是恨不得能马上带她回藏真让她看清一切。
「对於一个……一个当年完全不顾我意愿的男人,我……如何相信?」苡孟略带迟疑地说完,并不意外莽尔喀搂抱自己的手松开了,显然是大受打击,但这却是事实,谁也反驳不了。
「原来,你如此恨我将你带到藏真族……」虽然内心一直有数,但莽尔喀没想到从心仪nv子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会让人如此心痛。
原来,他当年使出强y手段将她掳回藏真族後,对她的好对她的情她没有丝毫感动,他原本还以为或许会有一丝丝的悸动存留在她心里,但现下听来完全没有,他的努力都是白费的,即便他对她再好对她毫不保留的付出,他们之间甚至有了孩子,她还是不愿意放一丝丝情感在他身上,这是件多麽令他心痛的事,可他又能怎麽办呢?
当年他错在先,所以只能一直不断自食恶果吗?
「汗王,回去吧,好吗?」苡孟看着他颓然失意的模样,内心有些於心不忍,但还是再度开口赶人。
「本汗明日再来。」一咬牙,莽尔喀随即离开了。
「为什麽就是不愿意放弃呢?」苡孟看着莽尔喀的背影,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转身回房,实在不知晓这次的僵持要持续多久。
看来她得想法子逃才行,只是四周守卫严密,她该怎麽逃走呢?
这……真是个难题啊!
「父汗,您就不能放过母亲吗?」
赶了又赶,终於赶到了母亲所在地,但克骥了解状况後并没有立即去见母亲反而找上了父汗,决定先与父汗谈一谈。
「你难道不希望你母亲同我们一起回藏真吗?」莽尔喀有些意外儿子竟然会如此对他说。
「我只希望母亲活得开心自在,回藏真她永远不会自在。」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克骥不懂父汗为何就是不愿意放弃。
「多少年过去了,情势早已不一样了,你如何断定她回藏真不会自在,有本汗在本汗自然会……!」莽尔喀耐下x子说明着,因为他知道如果儿子站在他这边,那麽苡孟回藏真族的可能x便增加了。
只可惜他话没机会说完就被儿子转为愤怒的眼神打断,他看着儿子的神情忽然觉得儿子很陌生。
「父汗,恕儿子直言,母亲不就是因为被您强掳回藏真族且您不顾一切只专宠於她才招来妒恨及祖母无论如何都要赶离她的情况吗?您知道母亲多少年来飘飘泊泊躲躲藏藏不敢在任何地方落脚就是怕被您找到,您还认为母亲这样是有一丝想回藏真族的意思吗?」这是克骥头一次顶撞父汗,但他没有办法。
「……锺情一个nv子独宠於她有什麽错?」莽尔喀沉默了下,转而看向远方。「你现也有锺情的nv子,难道无法了解父汗的心吗?倘若可以,本汗早亲自天涯海角寻她去了,但藏真族的兴衰、母亲的叮嘱施压与族人寄予的期望让本汗动弹不得,为王为人子nv有许多不得已,可本汗就只想心仪nv子能陪在身边如此而已,这样的要求过分了吗?当年会强掳她回藏真也是不得已,那一见倾心的感觉太强烈,加上年少轻狂本汗看着x格傲然不愿意妥协的她只能使出那种手段,但谁了解本汗内心的後悔呢?当年如果本汗尚未称王,又如何需要把人强掳走,本汗大可留在她身边直到她愿意与本汗回藏真族便是,就算要等十年二十年,本汗也甘之如饴。」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串,这还是莽尔喀头一次把心里这些话说出来,不过他的心情没有b较轻松,反而还更沉重了。
「父汗,儿子不是……」父汗如此坦诚的告白让克骥有些傻子,想着方才自己语气似乎太重了些。
「但本汗向来就不是喜ai沉浸在後悔之中的人,本想着虽然手段强y但她总有一天会被本汗感动,谁知她遭受威胁也没来向本汗求助现下好不容易见了面她一开口就是要本汗离开,骥儿,在你来此之前已经十数天了,每日每日都是一样的局面,说真的,本汗有些累了,但却放弃不了,你说这可笑不?」莽尔喀竟开始自嘲,且是在儿子面前。
「这……并不可笑。」事实上,克骥是被撼动了,他从来只知道父汗对母亲很执着,却不知道原来到这等地步。
「是吗?但她似乎觉得很可笑……也罢。」莽尔喀幽幽叹了口气。「你就照着原本的计画安顿她吧,本汗明日就启程回藏真。」
既然没有结果,那就顺儿子的心意吧,至少他认为这样儿子会快乐他心ai的nv子也会开心吧,至於他自己……
不谈也罢,无所谓接下来如何了。
「父汗……您……」克骥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骥儿,父汗一直都希望你们母子开心过日子,自遇上她的那一刻起,自你出生之後,这样的念头从来没有改变过,但无妨,於之无缘是该放手,心心念念悬心了那样久的岁月,到此也该是个尽头了。」莽尔喀一个转身,不再看着儿子。「出去吧,本汗乏了。」
也不知到底是身子累还是心累了,总之莽尔喀觉着自己好疲累需要歇息。
「……是。」克骥看着父汗的背影,想再说什麽却是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听命退出,然後站在月光下叹息。
到底该怎麽做才好呢?
他本也想带母亲回藏真族的,现下听了父汗的话,他就更想了,说真的他能懂父汗的心,今日倘若换作是他,轩辕芷凝说要离开他,他也铁定会执着到底,因为ai上就是ai上了,如何放弃的了?
但是……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样的窘境该怎麽解?
现在,反而其他的阻碍看来都不太算是阻碍,倒是这郎有情妹无意的情况才真真是无解了。
注视着身边的苡孟,轩辕芷凝悄悄抬手拭去眼角的泪,莽尔喀与克骥的对话她们都听见了,而在克骥步出房门之前她便被苡孟轻拉着离开了现场。
可人虽然离开了,但她澎拜的心却没有平息下来,莽尔喀说的那些话让她好感动可是偏偏她身边的苡孟却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沉默不语。
「夫人,您……都不感动的吗?」被苡孟拉近了屋内,轩辕芷凝终究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这就算是铁打的心,方才听了那些话还不感动呀?
「……他一直没有变,从以前到现在,一直没有变,当年年少轻狂到现在沉稳内敛,但锺ai我的心他始终没有隐藏过,总是那样炙热直接令人招架不住。」苡孟不禁露出苦笑。
「可nv子一生能遇上这样的男子实属难得。」撇开ai与不ai,轩辕芷凝认为至少感动得存在。
「是很难得……」苡孟的眼神飘忽,语气飘忽,思绪陷入了回忆中。
那一年他们相遇,他对她一见倾心,豪迈直接的言语吓坏了她,对她来说两人初见,她承受不了他的热情与直接,她的x子说好听点是娴静沉稳,说白一点就是挺孤僻的,与人相处总要相处上好一阵子才能自在些,所以对於莽尔喀那样的奔放,她接受不了也不想接受甚至认为他粗鲁无状,对於他的求亲是一点意愿也没有。
可是当年的他却毫无顾忌,十大箱聘礼抬上苡家,也不管苡家两老是否同意,当夜就把她带走,一路就往北方直行,那时的她心里除了害怕就只是厌恶。
当然,这样的情况在她到了葬真族之後并未改善,且四面八方直s而来的忌妒仇视更让她无所适从,直到儿子出生她的内心才得到了慰藉,却偏偏又被b着得分离。
说真的,她对藏真族一点好感也无,但是……
她无法否认莽尔喀对她的好,再铁石心肠她也无法否认,因为他真的待她极好,就算她总是冷脸以对,就算她总是不理不睬,可莽尔喀从来不在乎,总是想尽法子要让她开心,知道她ai吃糕点就特意让人去找了个汉人厨子专门伺候她,知道她ai静就下令不许任何人去打扰她,知道她ai花花草草就算北方土地较贫瘠也想尽办法弄出一方天地让她得偿宿愿,一切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并非视而不见。
「夫人,您……并非对汗王的付出毫无感觉是吧?」轩辕芷凝盯着陷入回忆的苡孟瞧了许久,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凝儿,若是你,你愿意回去吗?」苡孟转头看着轩辕芷凝。
「夫人,凝儿以往从不曾委屈自己做任何事,所以知晓了联姻一事後才会逃g0ng,但是认识了骥哥哥之後凝儿懂了情ai,方才又听了汗王一席痴情的话语,若是凝儿,凝儿会愿意再试一次,其实汗王他并没有强求夫人您得ai上他,他只希望您陪在他身边而已,这是多麽……」轩辕芷凝迟疑了下,真不知道如此形容好不好,但见苡孟耐心等着下文,她也就接着又说:「多麽卑微的愿望,他可是一方之王不是吗?」
既是一方霸主要什麽没有呢?
但莽尔喀却仅要苡孟能陪在他身边就好,连苡孟是否锺情於他都不强求,痴痴寻找了这麽多年,光是这样轩辕芷凝就认为莽尔喀真值得再得到一次机会。
「是呀,我当年就是在想,他是一方霸主,为何要如此呵护於我,甚至不求回馈只冀望我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就好……」苡孟不禁叹了口气。「凝儿,我是不是太铁石心肠了?」
一gu愧疚上心,前尘往事加上近日的一切让苡孟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对莽尔喀不住。
「其实也不能这麽说,是汗王当年手段不当嘛。」轩辕芷凝认为如果换作是她,说不准去了藏真族反应会更激烈。
「……但骥儿的祖母不会让我回去的。」当年使出那样的手段b迫她离开,现下怎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又回去藏真呢?苡孟认为不可能。
「这件事儿我觉得您倒是不必太担忧。」有别於所有人,轩辕芷凝对此事倒是有不同的看法。
「此话怎说?」苡孟一脸疑问。
「我认为当年汗王年少轻狂,那如狂风一般的x格遇上了心仪nv子而失去了对周遭情况的判断力,但现在我认为情况应该不一样了,分寸的拿捏,我想汗王应该能掌握得更好才是。」而很明显的,克骥的x子b较像母亲,不过有时候发火也像团火一样就是了。
思及心上人,轩辕芷凝忍不住失笑。
「凝儿,我真开心骥儿未来的媳妇儿是你。」苡孟一脸慈祥看着轩辕芷凝。
「不,遇上骥哥哥是我的福份,要是没有骥哥哥,我可能早就去了阎王殿拜见阎王了。」这是轩辕芷凝的真心话。
「是吗?说来就是缘分,逃也逃不了是吗?」苡孟像是在回应轩辕芷凝,又像是在说给自个儿听。
「那夫人,您愿意……回藏真族了吗?」轩辕芷凝一脸紧张看着苡孟。
「……让我好好想想吧。」苡孟并没有立即给答案。
「是,那夜也深了,凝儿就不打扰夫人歇息了。」想着再多说什麽似乎也没帮助,现下就是让苡孟好好想想才是上策,轩辕芷凝也就退出了房内打算去找她的骥哥哥去了。
结果会如何,她也没把握,但如果能一家团圆那是最好了,毕竟她的骥哥哥盼望这一天盼望了好久,她真希望能够圆满,只是真能吗?
望了眼星儿,她还真是没有答案。
莽尔喀没有食言,果真是在与儿子谈话过後的隔日离开踏上回藏真族的路途,而苡孟就在儿子与轩辕芷凝的照料下一路往京城而去,一路上她大都沉默不语,因为她忘不了莽尔喀离去那天那抹令人心碎的眼神。
莽尔喀只对她说了一句话,那就是……
照顾好自己。
他没有任何埋怨,只是在最後深深看了她一眼,就像是要把她的身影深深刻印上心头一般,然後就决然转身离去,但就这一眼让苡孟在上京的路上心神一刻也不得安宁。
本来有些事她是不愿意刻意去想的,但那晚与轩辕芷凝聊了那麽一会儿之後,某些感觉似乎被开启了,她的一颗心无论如何也安定不下来,总被揪紧着实在难受。
无可否认,莽尔喀待她真的极好,那麽她内心的抗拒是因为忘不了当年的被强迫的事实而衍伸出的抗拒感还是其他的呢?
她……真不ai他吗?
连一点点也不吗?
如果真没有,那她是否对莽尔喀这个人真是太残忍了?
想了又想想了又想,苡孟感觉整个人好混乱,最後在驿站休息时她终究是受不了自己,独自透气去了。
「凝儿,母亲呢?」这几日都是轩辕芷凝与苡孟同住一处,克骥来到房里见不到母亲只见到轩辕芷凝遂好奇地问。
「夫人说想出去透透气,我想就在附近吧,咱们别去打扰她。」轩辕芷凝觉得现在安静是苡孟最需要的。
「是吗……」母亲心情不佳连带克骥也觉得郁闷。
「骥哥哥,这件事咱们帮不上忙,能说的都说了,现下就是看夫人怎麽想了。」感情的事嘛,旁人说再多也不及自个儿想通不是吗?
「我就是不希望母亲太勉强自己,真不想回去就别回去,反正父汗已经放弃了,母亲就不用再东躲西藏,可以好好过日子了。」克骥想着不强求对大家都好,应该是这样吧?
「汗王……真放弃了吗?」轩辕芷凝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是说,既然都痴恋这麽久了,会这样说放弃就潇洒放弃吗?
其实她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耶!
可莽尔喀走了是事实,她这个论点暂时无解。
「你有别的想法?」克骥倒是想听听她是怎麽想的。
「这个嘛……」轩辕芷凝偏着头,一双大眼转呀转。「骥哥哥,有句话叫以退为进你听过吧?」
有时候退一步就是进一步,她记得有人这麽说过。
「你的意思是父汗说放弃很有可能是假的?」这是好事吗?克骥真是无法下判断。
「我只是这样想,毕竟痴恋那麽多年,真能说放就放?如果人不在身边那般久都还能坚持下去,那麽人终於找到了之後,会有法子那般潇洒离去吗?」
说真的,轩辕芷凝不太相信。
「你这个说法我也曾想过,但父汗是真的离开了。」克骥并不是没思考过这个可能x。
「分离的时间点如果用对了地方,说不准会有特殊的效果?」当然这得看到底是不是用对了地方。
「那依你这几日瞧着的结果,你认为呢?」克骥实在是当局者迷,瞧不出端倪。
「我认为是有的,不然夫人现下就不会如此郁郁寡欢了。」当然,这是轩辕芷凝的想法,苡孟心里真正的想法只有苡孟自个儿清楚了。
「总之,目前我们帮不上忙,症结点就是在母亲身上。」而现在没人想去勉强苡孟,克骥自然也是其中一人。
「是啊,不过如果夫人愿意回去的话,汗王该会有多开心啊。」轩辕芷凝不禁想像着那令人激动的画面。
那欣喜若狂的模样,应该跟她不久前在边疆见到克骥是一样的吧?
想见的人终於出现在自己面前,那揪心的思念在那一刻得到补偿,那种感觉她真的很难形容出来,总之就是非常开心就是了。
「这倒是。」克骥苦笑了下,没把握自己此生能见到那令人感动的画面。
「骥哥哥,别沮丧嘛,咱们就抱着希望,如果真不如意,那咱们常常回京城探望夫人就是了。」看来也只能这样。
「嗯。」克骥勉强笑了笑,接着把轩辕芷凝搂入怀中。「回京城安顿好母亲之後,我也得回藏真族筹备大婚一事了,父汗临走前对我说了,说是回去之後会先打理大婚事宜,我想我们俩应当是不必分离太久的。」
分离这件事现在对克骥而言实在是种折磨。
「好,我会乖乖等你的。」轩辕芷凝绽开微笑依偎在克骥x口。
「也就是说以往都很不乖是吧?也是,堂堂一个公主却逃出g0ng,的确是很不乖。」克骥忍不住又调侃她。
「我说,如果我没逃出g0ng真直接与你成亲了,你觉得咱们可能像现在这般相处吗?」轩辕芷凝不甘示弱丢了个问题。
「不可能,因为你心不甘我情不愿,如何像现在这般浓情蜜意?」克骥马上给了答案。
「所以说罗,这回本公主逃婚看来处处都是错,唯有这点算是收获吧。」轩辕芷凝当场俏皮地眨眨眼睛。
「你这ㄚ头,明明是错事还要y掰是对的吗?」克骥当场失笑。
「我没y掰呀,只是觉得虽然逃婚不对,不过能在外头遇上你真是太好了。」这是她的肺腑之言。
「对於最後那句话,本人深有同感。」克骥忍不住在她额上轻啄了下。
这大概就是说,是你的就是逃不掉,一切都是天意呀,对吧?
克骥与轩辕芷凝的婚事进行得非常顺利,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克骥穿着藏真族男子传统喜庆服饰,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喜悦在前头领着迎亲队伍,而轩辕芷凝身穿大红嫁衣坐在辇轿里,正式踏上了前往藏真族的路途。
此行路途遥远,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走了近两个月的时间,终於到达藏真族的据点,而在藏真族人的见证下,克骥与轩辕芷凝在汗王跟前行过大礼也将大婚该走的礼节走过一遍後,洞房花烛夜就来临了,不过……
「骥哥哥,我好紧张喔,怎麽办?」
「别说了,我b你更紧张。」
「那我们就这样在此地继续下去吗?」
「说要这麽做的人不是你吗?」
「因为我觉得如果错过今夜很可惜呀!」
「所以说,我们才会在这里。」
「那……」
「嘘!」
明明是该待在二世子那华丽帐包内共度洞房花烛夜的两人却是不务正业,两人鬼鬼祟祟躲在汗王帐包附近,两双眼紧盯着附近动静,因为他们带了一个人来藏真族,但他们却不确定他们冀望的画面会不会发生,直到见到一抹人影慢慢靠近汗王帐包,两人才终於稍稍放心,但却没有把握那人到底会不会走进去。
「会进去吗?」轩辕芷凝看着那看起来相当迟疑的苡孟,心里实在很焦急。
「我也不知道。」克骥也不敢保证。
其实,苡孟会主动提出要跟着大婚队伍一起回藏真族让克骥非常意外,但除了提出这个要求外,苡孟却没多说什麽,所以克骥虽然开心却不知道苡孟这麽做到底仅是因为想看着他与轩辕芷凝大婚还是有其他想法,但他们两个孩子早就打定不再过问大人的事,也就只是看着心急也不能出去推一把。
是说,他们也是想着出手可能b不出手好,所以还是不出手的好,要不气氛要是弄尴尬了,可就真的没戏唱了。
「骥哥哥,走进去了!」轩辕芷凝当场惊呼。
「小声点!」克骥马上捂住轩辕芷凝的小嘴。
「呜!」嘴被捂住无法说话,轩辕芷凝只能呜一声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
接着,过了好一会儿,苡孟都没有走出帐包,这让两个孩子总算是b较安心了,眼见帐包内情况也看不到,今夜又是如此良辰美景,克骥想了想,忽然将轩辕芷凝打横一抱。
「怎……怎麽了?」轩辕芷凝一脸疑问。
「你忘了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既然里头的情况看不到,那就不该浪费时间在此了,不是吗?
「没……没忘呀……」轩辕芷凝听克骥这麽一说,脸蛋儿当场红了。
「没忘就好,长途跋涉了那麽久且又那麽多人跟着,想跟你亲近亲近都无法如愿,放过今夜实在太可惜了,我们回帐吧。」克骥脸上露出邪气的笑意。
「啧啧啧,二世子您现下看起来相当邪恶。」轩辕芷凝虽然紧张即将来临的洞房花烛夜,但一张小嘴可没闲着。
「这种日子不邪恶怎麽行?」这种日子不是明摆着就是让人上演缠绵悱恻戏码的时刻吗?
「能不能表情别那麽露骨。」让人看了都脸红心跳的。
「要生孩子不露骨点怎麽行?」这是很现实的问题。
「什麽都还没发生说什麽孩子呀!」轩辕芷凝真是败给克骥了。
「很快就会有了,相信我。」克骥一副有我在万事无须担心的表情。
「我说,克骥世子……到底回不回去?」继续在外头这麽说下去,她瞧着大概全族都要知道他们俩人不怕臊地在外头谈论这种事了。
「是,谨遵公主旨意。」克骥看轩辕芷凝窘迫成那样,只好顺令而为,抱着她回帐包去了。
长夜漫漫想多亲近亲近自然是不成问题,只是他父汗跟母亲那边能成吗?
着实还有些担心,但克骥也只能暂时抛在脑後,端看老天爷下一步棋是怎麽安排了,现在他只能进行另一个重大任务,就是……
古云不孝有三无後为大,他可不想当不孝子呀。
抱着轩辕芷凝,克骥果真依言回自己帐包去了,之後就是春光烂漫柔情蜜意缠缠绵绵,大概就是直到天明罗。
外头是什麽情况苡孟不知道,孩子们在外头偷看她走进帐包她也不知道,因为她非常紧张,而说来也可笑,因为曾在藏真族住了好些年的她,今夜却是头一次主动找上莽尔喀。
犹记得当年,她一来藏真族,就是跟莽尔喀住在同一个帐包的,也就是因为一开始地位就如此不同所以成了众矢之矢,而当年的她,因为不是心甘情愿来到藏真族,所以即便住在同一个帐包,她也从未主动对莽尔喀做任何事,今夜真是破例了。
「我就想着你应当会跟着儿子而来,毕竟是儿子大婚,你会想看着那两个孩子成亲的。」见到来人是她,莽尔喀遣退左右,脸上毫无意外的神情朝苡孟如此说道。
「汗王是这样认为的吗?」苡孟款步走上前,立定离莽尔喀三步之遥之处才回道。
「就算心中有其他冀望,但本汗却是不敢去多想。」莽尔喀露出一抹看来无奈又凄凉的苦笑。
「多年不见,汗王却是变得狡猾了。」感觉到心微微颤抖了下,苡孟却是强自镇定的回话。
「此话从何说起?」莽尔喀的神情自若,看不出有那里古怪。
「汗王您早就知道我会跟着骥儿一起回来的吧?」就凭莽尔喀刚刚见到她却一点也不讶异的神情,她就敢断定自个儿的猜测无误。
「儿子大婚,做母亲的自然是会想见证一切的。」这不是件合情合理的事吗?何来狡猾一说呢?
「您就是非要我说出来才愿意承认是吗?」苡孟忽然觉得有些恼怒,因为事隔这麽多年,当年没发生的事,她现下居然真着了道了,叫她如何不恼怒自己居然败给自己这颗本想永远封闭但却意外被开启的心。
「本汗不承认狡猾二字,你愿意回来就只是因为上天庇佑,让你在隔了这麽多年之後终於愿意回来了。」说狡猾不对,他只是心意从头到尾都没有改变且无时无刻都在祈求上苍而已。
「……今夜真让我觉得如此多年在外漂泊简直是可笑。」倘若知晓会有这麽一天,苡孟想着自个儿当年就该向他求助,也不必跟儿子分开这麽久。
她该说自个儿什麽呢?
蠢?傻?还是不够坚定?
本来觉得毫不放在心头的人,怎麽忽然就上心头纠缠了呢?
「不,或许就是因为在外漂泊多年,本汗才有机会等到你回藏真,因为你累了想安定下来了,而想待在儿子媳妇身边恐怕是你肯回来的最大主因,本汗只是附属的吧?但无妨,本汗说过,只要你肯待在本汗身边,不管你是什麽心思都无妨,你也可以安心,当年那种事不会再发生了,你就安心住下,离儿子帐包不远那个新帐包是为你准备的,你之後就住那里吧。」莽尔喀是早就有准备,毕竟他料想的到苡孟是可能会为儿子走这一趟的,但既然她真回来了,他就不会再让她离开藏真,所以住处备下是必须的,至於之後会怎麽发展他已经不强求了。
「为什麽要住那儿?」苡孟忽然走上前两步,朝仅有一步之遥的莽尔喀冷言问道。
「你会喜欢的,虽然外观是藏真固有的传统,但内部我让人特意改成了汉族的风貌,就是怕你住不习惯。」当然环境还是不太一样,不过莽尔喀自认已经尽力想让她不感到那麽不自在了。
「为什麽不跟当年一样?」苡孟还是冷着脸,但她在说完後,看到了莽尔喀脸上惊愕的表情。
「孟孟,你……说什麽?」莽尔喀真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能住这儿吗?我就是为了住这儿才回来的,如果不能住这儿,那我就回京城住在骥儿安排好的地方就是了,何必待在藏真族?」苡孟的表情一点也没有软化的迹象,但她的话跟她的态度实在不成正b。
「你……愿意住在这里?跟本汗同一个帐包?」当年的她可是非常排斥这件事,莽尔喀可没有忘记。
「怎麽汗王不欢迎吗?」苡孟很明显是明知故问。
「孟孟,你……」莽尔喀完全是反应不过来,身上哪还见的到一方霸主的霸气,有的只剩傻气而已。
「身为汗王,着实不该露出这等表情,看起来傻极了,我到底有什麽好让汗王对我如此si心塌地,让人……」苡孟故意停顿了下,看着莽尔喀屏气凝神的傻模样,她有些想笑。「不接受了都不成。」
输了,经过这麽多年,结果她最後还是输了,为什麽?到底为什麽?她明明就对他没任何感觉的,为何在上回事隔多年见面後,心头却慢慢涌上许许多多感触及情感,让她完全招架不住呢?
难道真如他所言,是因为在外头漂泊多年实在是真累了,她真想安定下来尔後发现自个儿真正需要的人,其实是不管相隔多久都对她一心一意的他吗?
她真的还没弄清楚,可是她想弄清楚,所以才回来,然後见到他之後她发现这阵子不安定的心踏实了,她想,她就是输了吧,输在他的深情与执着上头了。
但这有什麽不好吗?
单看眼前他这副傻样,这副外人绝对见不着一定只在她面前才展现的傻样,她就觉得挺好的,这样的她是不是很坏呢?
苡孟忽然莫名感到有些心虚,但身子在下一秒立即被人猛力一拉紧紧抱住,她不禁在心中默叹口气,头一次没有任何抗拒心态,就老老实实让莽尔喀搂着她,感觉到他的激动与亢奋,因为他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就因为她说了愿意接受他这样的话。
「孟孟,你……是说真的吧?」莽尔喀实在一时无法消化这样天大的惊喜。
是,他是猜到苡孟会回来,这本也在他算计中,所以不久前他才会走得如此潇洒,因为他有七成把握苡孟会因为儿子屈服,但他当时朝儿子吐露的一切可不假,当时就是顺着情势离开,但他并不知道其实苡孟在外头听到了一切,而这成了扰乱苡孟心思的其中一个症结点。
「我能收回吗?」毕竟年纪有了儿子也大了娶了媳妇儿,苡孟深知自个儿不该像个少nv般有着调皮的心态,但偏偏此时此刻却让她玩心大起,她真的很坏对吧?
「不成,说出口的话怎能收回,你从今夜起就住这里,那帐包明日本汗就让人拆了……不,本汗现在就让人去拆了!」就怕苡孟反悔,莽尔喀说做就要唤人进来,但却马上被苡孟制止了。
「一路长途跋涉来此之後又躲躲藏藏了几天,觉得好累呀。」从莽尔喀怀中抬头,苡孟故意如此说道。
这男人说什麽不会再让当年的事发生,她要是真让他现在让人去把帐包拆了,肯定会引起sao动,她可不想在儿子的洞房花烛夜惹出事端,只是……
苡孟忽然笑了,就因为有丝甜蜜上心头,让她忍俊不住。
「累那就先歇下吧,只是……本汗真没想到有天会见到你在本汗怀里脸上是笑着的。」莽尔喀觉着今夜的一切实在太过离奇,但偏偏佳人在怀由不得他不信。
「我也从未想过有这一天,不过至此我还是觉得我被算计了,汗王您还是狡猾的。」苡孟真是有些不甘愿,但又不得不认输。
「行,你说什麽就是什麽吧,狡猾也行狡诈也成,总之你说了就作数。」莽尔喀完完全全就是顺着她。
总之,只要她愿意待在他身边,他什麽都可以答应,而当然这回为了不重蹈覆辙,分寸的拿捏他会好好斟酌着,只不过单就他二人独处时,他就真的只能任她摆布了。
谁叫这场ai恋持续了那麽久才开花结果呢?
所以就让他在她面前继续做个傻子吧,他可是甘之如饴毫不在乎,因为他真的等了太久太久了呀!
「我总觉得……好像那边才是新婚燕尔。」
「嗯,输了……」
「这种事还有什麽输不输的吗?」
「你没有一种输的感觉吗?」
大婚後三天,藏真族人生活的大草原上,一对璧人状态亲昵在草原上漫步着,但很抱歉这美丽的画面并不是由克骥与轩辕芷凝所构筑而成,他们两人反而是在远处瞧着,总觉着新婚的似乎是分离了很久的那对,而不是刚大婚的他们。
「输就输了,反正这也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嘛。」轩辕芷凝倒是挺看得开的。
「我是真没想到母亲居然在这麽多年後接受了父汗。」而且是无一丝勉强完全接受,这真让克骥始料未及。
「这就是jg诚所至金石为开,父汗那麽痴情,老天爷自然是不会亏待他的,我想母亲也就是终於想通了肯正视这件事就是了。」既然已经跟克骥成亲,轩辕芷凝自然是改了称谓,并真心为莽尔喀及苡孟感到开心。
「这真是最好的结果了。」克骥感到很欣慰。
从来不敢想像的画面成真了,克骥就跟莽尔喀一样又惊又喜,对他而言,能见到父母一同生活,实在是人生最大的喜悦之一了。
「就是就是。」轩辕芷凝也露出满意的微笑。
「对了,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那边ga0定了,但克骥想着还有一件事没ga0定。
「是允莹跟嘎萨的事吗?」轩辕芷凝马上就猜到了克骥yu说的事是什麽。
「原来你也知道?」克骥还以为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且他还是昨日嘎萨来求他赐婚他才知道。
「从一切尘埃落定我回g0ng等着嫁你的那段日子起,我每天就看允莹魂不守舍的,做为主子怎麽可能不问呢?允莹明面上是我的g0ngnv但暗面下我跟她可是情同姊妹,在g0ng里我就让她全招了,只是当时我不确定嘎萨的心意是否跟允莹一样就是了。」换言之,轩辕芷凝其实是b克骥还早知道这件事。
这方面男人总是迟钝点,可以接受啦。
「那麽你的意思呢?」小允莹是轩辕芷凝的人,克骥可不能就如此自作主张,礼貌上还是得徵求一下身为主子的轩辕芷凝同意才是。
「成呀,没什麽不好的,反正允莹都陪嫁过来了,就嫁给嘎萨也好,这样我跟允莹也就可以永远不分离了。」轩辕芷凝没道理不同意。
「那好,既是如此那就择日让他们成亲吧。」这件事本来就不是大问题,说一说也就解决了。
「嗯,但日子得挑远一点儿。」轩辕芷凝想了想,忽然这样说了。
「为什麽?」克骥一脸疑惑。
「允莹她呀很小就进g0ng伺候我了,这回我逃出g0ng又陪着出生入si的,我想着她的嫁衣得由我亲手缝制才是。」要不这麽做的话,轩辕芷凝认为实在说不过去。
虽然她绣工实在不咱地,但至少是她的一番心意。
「也是,嘎萨要娶亲我也得好好筹划才行。」马马虎虎这种事是不能发生的。
「所以咱们日子就挑远点儿的,等一切都筹备好了再让他们两个成亲。」就这样拍板定案。
「嗯,这件事就这样定下了,那我们走吧。」说走就要走,克骥拉起轩辕芷凝的手就走。
「去哪儿呀?」轩辕芷凝被这突然其来的事给弄糊涂了,虽乖乖跟着走但疑问全写在脸上。
「我自小就ai待的地方。」简言之就是秘密基地,不过现在克骥想跟心ai的nv子分享了。
所以他拉着轩辕芷凝走了好一会儿,远离了藏真族的据地,来到一处洞x前。
「是这儿吗?」看着那洞口狭窄里头看来又黑暗sh冷的地方,轩辕芷凝疑惑地问。
「是。」克骥卖着关子,也不多说就拉着轩辕芷凝进入洞x。
然後,两人在黑漆漆的洞x中又走了好一会儿,最後映入轩辕芷凝眼帘的,居然是一处世外桃源。
「这……这也太美了!」轩辕芷凝忍不住发出感叹。
这一方天地并不大,但是有个小湖泊,旖旎的风光引人入胜分外妖娆,而在左侧有个看来是人刻意布置过的休憩处,她没多想就想着应当是出自克骥手笔,结果克骥果然拉着她往那儿去,两人就这样坐在羊毛毯上一同欣赏着这一片佳景。
「喜欢吗?这儿连罗穆我都没带进来过,真的是仅属於我的地方。」克骥温柔看着轩辕芷凝说道。
「喜欢,只是这儿是……是你……」喜欢归喜欢,轩辕芷凝倒是能猜出此地对克骥的用途,只是不好明说。
「就是你想的那样,不过今日之後,这里的用途不一样了。」克骥是很开心有此等转变的。
本来此地是他解闷或是想喘口气或是想找个安静地方思念母亲的地方,他无意间发现此地之後,这儿就成为他的秘密基地,他若是心里不舒畅了,或是思念母亲思念紧了,那麽他就会来到此地寻找心灵平静,但现下不需要了,现在此地就是他与轩辕芷凝共有了,他很愿意与之分享一切,当然包括此地。
「幸好一切都过去了……」幻想着一个幼小的孩子坐在此地流着泪思念母亲的样子就让轩辕芷凝觉得好心疼,忍不住钻进克骥怀里想给予他安慰,即使她知道一切都已雨过天晴。
「是啊……」克骥岂会不明白她的心思,伸出双臂搂着她,内心是愉悦又满足的。
一切都圆满了,他不需要再向上苍祈求什麽,因为他想要的都有了,再求就真的不够知足了。
「说真的,咱们这一路还真经历了不少事儿,我差点连命都没了,现在想来我还真是大胆,真以为自个儿能带着允莹走到魁霄门。」不知天高地厚大概就是这样吧。
「连东南西北都ga0不清楚你还想去魁霄门我也是服了你了。」克骥想着当初他告知她走错方向时她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那是因为太紧张了所以出了城门没回头看就一路往前跑才会这样的……」轩辕芷凝觉得自个儿真是丢脸。
「所以我们才会遇上,现在想来该感谢你东南西北不分才是。」结果变成一件好事。
「话是这麽说没错,但是……」丢脸就是丢脸。
「好了,别在意了,也不是什麽大事,只是出了家回不了家这种事而已。」克骥一本正经的安抚道,但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我忽然觉得牙有些痒。」轩辕芷凝很肯定自个儿又被调侃了,张嘴就要咬。
但下一秒她的脸就被人捧住,接着哪还能谈什麽咬不咬的,她的呼x1被夺,连说话都有困难了。
这男人居然来偷袭这招啊!
轩辕芷凝被吻个正着,这四下无人的地方正巧给了克骥在大白天与之缠绵的好机会,他哪会放过呢?
常曰长夜漫漫但白日也是长得很,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相信大夥儿都懂得,是吧?
大婚过後自然是得归宁的,而克骥自然也是依照礼俗在数日之後带着轩辕芷凝启程回到鎏耀皇朝,而在与所有人都见过面聚聚後,他们两人总算是在到达京城的七日後回到了轩辕芷凝原本在g0ng中的居处。
说实在话,累翻了,让轩辕芷凝一回到居处就直接往榻上扑去,完全是没力气了。
「累了?」b起轩辕芷凝,克骥jg神倒是好上许多,看着轩辕芷凝笑着。
「你不累呀?归宁宴办了三天三夜,然後咱们又去了六哥府里住了几日,那边也是席开好几日,一路这样吃吃喝喝看歌舞听曲儿下来,我还真吃不消了。」这种日子还是偶尔来一次就好。
「那是因为见你回来他们都开心。」克骥坐在床沿,轻轻抚着轩辕芷凝的发丝。
「我明白,其实不只大哥六哥,其他哥哥也很疼我,只是他们不在京城罢了,要不我看这宴席大概得摆上十天半个月才能结束了。」这绝对是实话。
「我知道,我的牡丹公主可是被众人捧在掌心上疼的。」当然众人之内也包括他本人。
「没法子,我太受宠了,我也好无奈呀!」轩辕芷凝忍不住调皮了起来,坐起身一脸得意的说。
「给你三分颜se你倒开起染坊来了?」克骥当场又笑了。
「那当然,而且是鎏耀皇朝规模最大的染坊。」拿翘大抵就是轩辕芷凝现下这德x了。
「瞧你得意的。」克骥真是拿她没辄。
「没法子,就是事实嘛。」她真的好无奈。
「好好好,这全天下就你牡丹公主最受宠,行了吧?」克骥这个什麽都好的毛病很明显是遗传自莽尔喀的。
「行!不过……我想到一件事儿。」轩辕芷凝这才想起昨儿个跟未来六嫂聊了好一会儿,有件事儿她得跟克骥说说才是。
「是什麽事?」克骥一脸疑问。
「我昨儿个不是跟我未来六嫂芙蓉嫂子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吗?芙蓉嫂子说六哥他说等身t完全痊癒他们两人成了亲之後,他就要带芙蓉嫂子上玄睿山瞧一瞧呢!」而当然会跟克骥提起这件事很明显就是轩辕芷凝也想跟着去。
「玄睿山?此山有何特别之处吗?」这座山克骥是连听都没听过。
「遽闻玄睿山顶曾有人修练成仙,但後来似乎遭逢横祸而失去踪影,听说此山灵气b人,有许多奇珍异兽,可因为入山不易,所以成了一个神秘的地方呢。」昨儿个轩辕芷凝听着听着就起了很大的兴趣。
「居然有这种地方?」克骥听着听着也有了些兴趣。
「是呀,听来很神奇吧?所以我觉得……」轩辕芷凝话没说完,但是一双大眼就巴巴地瞅着克骥瞧。
「我们也应该跟着去瞧瞧是吧?」克骥马上懂了。
「反正一同去有伴嘛。」这出游应该是人多一些b较有趣吧?
「也无不可。」克骥倒是没想拒绝,很爽快同意了。
「那好!到时候肯定好玩!」轩辕芷凝真是想着就觉得兴奋。
「想到玩又有jg神了?」克骥当场摇头失笑。
「怎麽?不行啊?」轩辕芷凝承认得很乾脆。
「没不行,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不管多远都行。
「这还差不多。」轩辕芷凝当场一脸满足抱住克骥不放。
这就是她的男人,老ai调侃她有时还会对她说教,但是她知道她需要他时他会永远都在,不管是天涯还是海角,她相信只要自个儿一转身,都会见到眼前这张让她眷恋的脸庞。
总之,她这儿一切都圆满了,但就不知道哪儿还有故事在上演,毕竟这天地如此之大,每天都有故事上演,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