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我(1 / 1)
办公室里,敲打键盘的声音不绝於耳,电话铃声此起彼落,每个人心中里都有时钟滴滴答答地在走,走得总是b现实生活中墙上的那个还要快得许多,这就是我一天里稀松平常的风景。
我叫做方时华,一个听起来没有什麽个x的名字,一个别人听到或看到时常常会觉得这应该是一个nv生的名字,没错,它就是处在一个这麽模糊的地带。人如其名这句话的确说得不错,我就是一个如此尴尬之人,虽然我是一个如假包换的男生,但因为声音生来频率就偏高,骨子里也散发着一种难以抹去的y柔,所以这个名字更是重重地为我贴上了无法撕下的标签。但这也就是我,一个世界上就只有一个的我。
我在一个小小的科技公司工作,一个制造萤幕的小公司,美其名是业务助理,但事实上也就只是个打杂小弟,工作内容不会很困难,却也称不上是一份好差事,应该说在这里是永无出头之日。不过庆幸的是,在这样子工作x质和环境里,同事们大都是nvx,和她们的相处之道,本人自是从小参透了不少,可是我却一点儿也不喜欢,职场里本是有g心斗角,更不用说本公司,成堆的nv人们使得其更严重恶化。
因为部门主管暂时的离开位置,後面几位嘴馋的nvx便开始像电线杆上的麻雀般叽叽喳喳了起来。我眼睛直直地盯着萤幕,但其实在偷偷听着她们今天又聊了什麽,这对我来说是一种乐趣。
「你们昨天有看那个最新一集的联谊节目嘛?中国拍的那个。」
「有呀!结果真让人傻眼。」
「唉唷!你们不知道啦!那剧本都已经是写好的,平常心一点看吧。」
「如果我是那李姓nv子,我绝对不会发给欧斯卡简讯。」
「可是欧斯卡很帅耶!」
「我倒觉得那个赛车手还满不赖的,是暖男一枚呀!」
「欸欸!时华,你昨天有没有看呀?」
一阵刺耳的声音直冲我脑後,那是张姓同事的声音,老实说我并没有很喜欢她,她就是我所说的公司里那个ai兴风作浪的其中一员。
「没有耶,但听你们说好像很好看,我应该要赶快去update一下了。」
谁也料想不到,昨天我在网路上守着直播了,的确是挺jg彩的,只能说编剧组很厉害,对我们这种单身狗观众来说,他们早已算好这种已经内定完毕的联谊节目能为我们的生活带来一点点的寄望,进而刺激收视,让我们心甘情愿地掉入收看陷阱。
过了中午,一切变得缓慢,尤其是在午休之後,到下午太yan西下的这段时间之前,总是特别地难熬。好不容易撑到再过一小时就可以离开这办公室时,做起事情来都会变得特别轻松,也特别地有g劲。但如果在这个时候看见主管眼巴巴地向你走来,那麽恐怕便是凶多吉少了。
今天的我,就是这样。
「时华,这是公司历来有接触过的对象,你把这份资料评估整理,要开始重新联系。」
说话的这个就是我们的主管,约莫中年,身形枯瘦,穿着过气不合身白衬衫的男子。
我勉强地挤出笑容,问他:「这有很急着要嘛?」
「当然是越快越好。」他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我,四平八稳地将这些字脱口而出,那感觉挺诡异的。人家说藉由一个人的语调可以知道这个人的情绪与本身个x,这句话可说得真好,他平时里就是这样一个食古不化的人。
「这不是份简单的工程,可能需要点时间。」我说。
「就尽快吧!」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真的是个十足的怪咖。
我告诉自己,今天就加班一小时就好,就一小时,不能超过。
但事情总是事与愿违,秋天的日光开始慢慢地落得早,出了办公室,搭了手扶梯,和常驻门口的警卫礼貌x地道别,推开沉重的玻璃门之後,迎接我的是靛蓝的夜se,我抬头看看夜幕,再看看身後巍峨耸立的大楼,不自觉摇头叹气,从前自己的愿望就是当个堂堂正正的朝九晚五上班族,可理想和现实总是不同,现在身後这个富丽堂皇的建筑,装着的究竟是我的梦想和憧憬,还是成了禁锢的牢笼,我已分不清楚。
我喜欢坐公车回家,因为坐上公车总是能让我想到以前的许多事,好像搭着搭着就可以通往过去的通道,但因为今天那该si的加班,不能让我搭上我习惯的那一班固定公车,而下一班公车不知还要多久才会来,所以我选择搭了捷运。
捷运的风景与公车上的截然不同,可以坐的位置也少了许多,我站在了靠车门的玻璃板上,我的正对面也有一个玻璃板,原本是没有人站的,而过了一站之後,便有学生情侣靠了上去,他们一过来就豪不害臊地相拥,你侬我侬地,彷佛沉浸在只有两人的世界。
而这一切站在对面的我都尽收眼底,即便如此,他们似乎完全不在乎,继续进行着两人的亲密动作。他们不在乎,我想我也没有理由去在乎,反正这也司空见惯了。
抱吧!ai吧!趁还在美好的青春时。
我戴上了耳机,反正待会下车还要走上一段路才能到家,也是无聊。我随便点开了软t里的歌单,让它恣意地选择我要听的歌曲,现在的科技已经很发达,有时甚至它可以准确侦测出我现在心中想听的歌曲。
可今日的软t并没有像往常般那麽地心有灵犀,耳机里送出的歌尽是一些现在流行的时下歌曲,不是说这些歌曲不好听,但不管是国内歌曲也好,国外音乐也好,现在的歌曲好像总是少了些什麽,或许是少了些情怀?一直以来,我都很怀念着过去的那一段音乐盛世,大概是在零零年之後没有多久的那一段时光里,那时候金曲辈出,即使是没有什麽名气的歌者,好像也远远厉害过现在一些不知所云的大势歌手。
那时候的我究竟都听了些什麽歌曲呢?突然很想回味那些曾经被我宠幸过的音乐,可是我脑中已经记不太得歌单里的曲目了。
还好,我记得我当时还有一个p3,我应该有好好把它收藏着。
我一步当两步地飞快走向回家的路,入了家门,和客厅里的家人简短地问好之後,原本想直接冲进房间里,但没一会儿便被我妈叫住了,原来她只是想问我有没有吃过晚饭,而我以在减肥为由搪塞了过去。现在的我没有心情吃晚饭,只想赶快将那尘封已久的音乐找出来。
我到底把它放在哪里呢?习惯听p3的那时候我正读着高中,所以应该是和高中的杂物放在一起了,那麽没错!应该会是在那里。
我从橱柜里搬出了一个大概是b3大的喜饼盒,那是人俗称的红帽子礼盒,盖子上有着一堆我看不懂的日文字,还有一个不曾转向正面的nv子,当然也少不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我用乾布轻轻擦拭过後便将它取下,随即映入眼帘的是里头层层叠叠的杂物,有毕业纪念册、日记本、纸条、大大小小的各种颜se塑胶袋,塑胶袋里面各自装着各自的物品,当然盒子里头还有多的是我不知道的东西。
很快地,我便发现了那个p3,纯白的机壳上虽带有一些些斑驳,但看起来算是保存的满好的,因这个东西是我那时的心肝宝贝。更让人雀跃的是,它竟然还可以充电!这真是让人欢欣鼓舞的消息。
等待充饱电的同时,我的目光转向了盒子里其余的东西。我随手拿起了其中一本日记,我几乎都已经忘记,我曾经还有写日记的习惯。我其实是一个本子控,每每到了文具店,看到架上有着漂亮设计的笔记本或手册类的商品,我都会控制不住自己想买,因为我喜欢写日记。但随着年纪慢慢增长,个x也越来越懒散,所以买本子的冲动也就因此日渐消弥。
於是,我翻开了日记的第一页,看看最上方的日期,自己竟然已经从高中毕业七年多了。
看着我当时的字迹,不免惊叹,那时候我写得字怎麽会如此工整,再反观我现在的字,已经可以说是演化成了「行云流水」,唉!这是长大的必经过程嘛,我心中这样暗暗地安慰自己。
我索x试着读了日记第一页的内容,觉得颇为有趣,这麽一盒的东西,可能可以让我读上好一阵子。我突然灵机一动,将电脑开了机,连上网路影音平台,点开我平常会听的歌单,在这样的氛围里,就属这首歌莫属了。
我选的歌是红发艾德的「whatdoiknow?」,很奇妙地,这首歌像有魔法似的,只有在听这首歌曲时我的心灵才能获得难能可贵的沉淀。
我脑子里突然又想到,上个周末,自己独自去了h快时尚服饰品牌店里挖到的一个宝。那是一个香氛蜡烛,我从来都不点香氛蜡烛的,但是那天经过蜡烛那一架时,我却被那花团锦簇般的的香气迷住了,一个小小的蜡烛怎麽可以发出如此美妙的芬芳呢?
其实每次逛这家店时,我都会不自觉地流连忘返那一架,但想想自己又不曾点过这样的蜡烛,所以购入的念头都会因此作罢。而在上周,所有的香氛蜡烛价格竟然都对半降价,因为架上特价的蜡烛多半都已经是从去年放到现在了,於是我选了一个我最喜欢的颜se,是绿se的蜡烛,白se镶金边的包装纸上头写着「piree松树」,它是圣诞节推出的商品,所以应该是从去年圣诞节就待在那了。
我从买下它的那一瞬间就开始好奇,松树会是什麽样的一个味道,而今天就是它执行使命最好的一个时机,虽然说圣诞节还未到。
「weuldthiswholeworldiano
addabass,guitar,grababeat
andawaywego
i’jtaboywithaone-anshow」
单曲循环着红发艾德的这首歌曲,再加上松树那沉沉的香气,我翻开了日记,掉进了时光的漩涡。
二oo七年,夏天,那时我考完基测从国中毕业,进入了揆滨高中,成了高中的新鲜人。
密集的暑期新生训练之後,我被分配到了一年三班,我们班有四十四位学生,很不巧地,这也是四十四张陌生的面孔,想到这我又全身颤抖了起来,因为自己个x闭俗关系,我对自己一点也都没有自信心,无论是对外表、对能力还是人际社交都是。
那时的我带着一副笨重的粗框眼睛,留着乖乖牌的学生头,中等身材,而且还有点黑r0u底的缘故,外表整个看起来真的是再平凡不过了,说个难听直白点的词,就是人称的「宅男」。我常常觉得自己和这个洋溢着时髦年轻气息的高中格格不入,所以在校园看到我的时候脸上表情多半是灰头土脸的。
钟声响起,新生的第一节课不免俗就是要来「自我介绍」,这就是我最最最讨厌的环节,真的是尴尬毙了,应该说我厌恶上台这件事情,上台之後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麽,然後台下无数双的眼睛紧盯着你看,那种感觉真的几乎要让人窒息,脑中也是一片空白,常常下台之後也都忘记自己刚刚说了什麽,只知道自己刚刚应该是丢脸了一番。
所以我很崇拜那种在台上可以很尽情挥洒自我的人,因为那是我永远达不到的境界。
该来的还是要来了,终於轮到我上台。
「大家好,我叫做方时华,我的号码是十一号。」
我用光速将这几个字随口说出之後便快步下台了,印象中下台时只依稀听到些许数落的笑声和零零散散的鼓掌声。的确,相b前面几位男生,我的自我介绍寒酸了许多。不管怎麽样,这个任务总算达成。
如此一来,我便可以放心地欣赏接下来每个人的自我介绍。
这个活动大概持续了一堂课左右,很感谢那些高谈阔论的同学,他们让我们这节免去班导预定要上的课程。但也因为这个自我介绍之後我才发现,原来我们班好像没有跟我来自同个国中的人。
但事实证明我是错误的,下课钟声响起,一名nv学生从隔壁两排的位置处匆匆地向我走过来。
「嗨!我叫做陈碧珠。」nv学生笑盈盈地和我打了声招呼。
眼前的这位nv生,个子小小的,目测大概只有一四多,也是中等身材,脸庞圆呼呼的,仔细一看五官长得算是可ai活泼,耳下三公分的学生头再加上齐刘海,更凸显了她脸的轮廓,还有那双水灵的大眼。
「嗨!我叫做方时华。」我回敬了她这麽一句话。
「那我就叫你时华吧!」
我点点头,说道:「好啊。」
於是她兴奋地问:「你知道我们班只有我们两个人是从新兴国中毕业的吗?」
「是哦!」我对於她的言论惊讶了一下,可能是我刚刚太紧张之後一下子松懈的关系,所以漏听了她的自我介绍。
「对呀!而且我以前有看过你!」
「是嘛?在哪里,什麽时候?」我为此又感到更加惊讶了。
「我就在你隔壁几班,以前常常在走廊上会看到你呀。」
「是哦?」这种被别人私下记住的经验对我来说还真是第一次,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而且仔细看着看着,她的脸的确是似曾相识,脑海中有一些模糊的印象。
「真的啦!」她用一种笃定的眼光看着我,我点点头示意。
她又说:「那以後我们就要相依为命,当朋友罗!」她大大的眼睛笑起来弯得像极了两座小桥。
「嗯,好呀。」我又再度点了头。
「啊,对了,你可以叫我猪猪,我国中同学都这麽叫我。」
下一节下课的钟声再度响起,没来得及吃早餐的我肚子有点饿了,所以想去员生社看看有什麽东西可以买来果腹,但从我们教室距离员生社是有一段距离的,也不是说特别远,其实就在後栋而已,但一想到要踏出教室门,心里难免有一点烦躁,和带有一点点的紧张,毕竟初到这个陌生环境,再加上我对外出这件事一点自信也没有。
我用眼光扫了教室一周,发现陈碧珠根本不在教室,言下之意就是,我还是得自己出去,自己去员生社买东西,本来想说算了,但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个不停,就还是得去吧!
初来乍到这个校园,心理不难免惊叹,这占地还有教学建筑与以前国中相b真的是天壤之别。学生也是,大部分的学生,不管男男nvnv,都满善於装扮自己的外在,各个走起路来皆是趾高气扬的。不过这样也更显得我影只形单的,唉!我还是赶快找到员生社要紧吧!
正当我旁徨无助时,远方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咦?这不是我国中时期的好友傅美琪吗?虽然只跟她同班了一年,但当时我们还是很要好的。
「美琪!美琪!」我使劲地举高且挥动双手,她看见我之後也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时华!你也读这里。」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对呀!」我看到美琪,就好像在井底看到救命绳一样,拚了命地抓住。
美琪问:「时华,那你要去哪?」
「员生社呀,要不要一起去。」我顺便邀了美琪,希望她能一同和我去员生社。
「不了,我和同学有约了,我们想去c场。」
过没几秒,美琪身後出现了两个nv生,我想那就是她所说的同学吧。
「哦,好吧!」才出现没几秒的救命绳,马上就这样离我远去,我又再度掉进了万丈深渊。
「时华,那我们再约唷!很高兴我们读同所高中。」说完,美琪就走了,徒留我在原地。
不过现在不是垂头丧气的时候,我要赶快到达目的地才可以。
还好,通往员生社的路没有像像中那麽的难,员生社是一栋白se的一层楼建筑,自动门打开之後,沁人心脾的冷气凉风向我灌了过来,一瞬间jg神百倍。但不幸的是,另一个挑战又随之而来,因为正值下课时间,员生社里面学生们挤得水泄不通,根本无法让人好好的逛,即便如此,我还是可以知道这里的员生社规模远b国中好了许多,因为可以选择的品项多了起来,甚至还有提供琳琅满目的热食,我快速地拿了一包我喜欢的咸蔬饼,便预计转向进攻隔壁的热食区。
虽然价目表上的热食项目林林总总有超过十来项,但问题来了,我根本不知道要如何购买,因为所有的热食都放在後边的桌子上,似乎还没有要卖的样子。我就这样傻傻地望着墙上的价目表,正当我准备要放弃时,一个男生的声音从我旁边传来。
「同学,如果你要买热食,你要先去柜台买餐券唷!」
在我旁边的是一个男学生,他的身高感觉有一百七十几,但未满一百八,他的皮肤本身就非常白皙剔透了,染浅se的金发更显得他白,白得几乎都要发光了,我想这是连nv生都会忌妒的白。细细一瞧,他的脸非常的小,应该是我现实生活中看过最小男生的脸,眉宇之间带着难以描摹的俊俏,雪白的肌肤也显得他的唇se特别的红润。
我想这应该就是传说中校草等级的人物了吧。
「嗯,我想要买,可是我不知道要怎麽买,还好你有告诉我。」
「那我教你怎麽买吧!」
他领着我到了柜台,便告知我所有的购买步骤,原来要买这员生社的东西要先买员生社卡,还要先储值一百元进去,每次储值都是以一百元为单位。如果要买热食,要先跟员生社柜台阿姨买餐券,然後中午再过来拿,平常下课是没有贩售实物的,当然,如果嫌麻烦的话,中午十二点再过来现场抢热食也可以,但这就要碰碰运气了。
「同学,谢谢你唷!我请你喝饮料好了。」
「没关系啦不用,其实我也是刚刚不久前学会的,嘻。」金发男学生对我抛向了一个怪异的笑容。
「是唷!」这麽说来,他和我一样都是一年级的新生。
「走啦!」话毕,金发男学生转身就走了。
这个校园还真是什麽样的人都有,刚刚那种男生如果在漫画里,想必定是风靡全校的人物,我心底暗暗猜着他应该是那种身怀绝技之人,可能很会踢足球,或有可能是学霸,也有很大的机率是我太无聊。
不过还好有他的帮忙,不然我的员生社初旅行可能又要出糗了,今天真的是太幸运啦!
此时,钟声又再度叮咚叮咚响起,意味着下一堂课即将开始,惨了,我应该还记得回去教室的路吧!
高一开学後的几天,还好有陈碧珠的左右相伴,所以让我的高中初生活过得不会那麽难堪和艰辛。
碧珠她是一个相当开朗的nv生,人虽然小小的,但时时刻刻t内都好像充满了活力,取之不尽。她非常擅长社交,人际关系驾驭得非常完美,某种程度上我是很仰慕她的,因此有时候我会有点感到羞愧,毕竟我还是一个大男生,竟然胆子b一个娇小nv生还要小。
陈碧珠还有很令人动容的一点是,无论什麽时候,她都会第一个顾及我的感受,并随时注意我的动向,我为此感到深深感谢。而且托她的福,我也渐渐开始认识了班上其他同学了。
开学两个礼拜之後,或许是老天冥冥中要帮助我,班上第一次大搬风换位置,就让陈碧珠坐在我斜後方,这给了我十足的安全感。我们互相照应着对方,不!应该说是她单方面帮了我很多忙,我给她添了很多麻烦,可是她好像从来不会感到厌烦。
这一天这一节课,又是班导的课程,我们班导曾筱萍是教英文科的,是个三十几岁的nv人,每次上课出现她都身着成套的套装,又或是one-piece的洋装,马尾梳得一丝不苟地,妆容也都相当完整。她表面上看起来挺严肃,但实际上却不然,她人还算满开放的,很能够跟同学打成一片。
「好了,今天这节课我们要小考。」
台下哀嚎一片,也是,天底下哪有学生喜欢考试的。
「吵什麽,昨天小白板上不是写清楚了今天要小考的吗?」
班导提高了音量,口气中似乎带有一些愤怒的情绪。不过大家都知道,班导生气绝对不会只是这样,因为我们不久前就已经领教过了,所以大夥儿很识相地赶快把课本都收起来,准备待命考试。
这份考卷难度不是特别高,前提是如果该课的单字都有背熟,还好昨天回家的公车上我有把课本拿出来背诵,所以我臆测待会结果出来应该不会太糟才对。
四十分钟咻一下就过去了,大家也都写得差不多。
「好,停笔,现在把考卷传给後面第三个人改。」
班导的心思真是难捉0,我们永远不会知道,每次考试的考卷会给谁改到,不过班导这麽做也是聪明,简单来说这就是为了考试的公正x,然後顺便也省了老师自己要亲自批改的麻烦。
「ㄟㄟ朱x1朱,ㄟㄟ朱朱朱...」
台上老师答案念得相当迅速,底下的我,却感到非常汗颜,因为我拿到的这份考卷,几乎是每两题就错一题,一度我还怀疑到底是不是我眼睛脱窗,还是耳朵出现重听。
但我又重新看了看,这答案是没有错的呀,所以不是我有问题。
答案渐渐念到尾声,我掐指一算,这个人只要再错一题,他就会面临不及格的危险。但很不凑巧地,他就多错了这麽一题,就是最後这一题推向这份考卷的主人於不及格的地狱之中。不知道是不是我天生就心软,还是那时菩萨在我身上显灵,我的红笔最後一画迟迟没有落下,我转向考卷的正面,大大地标记上及格的六十分,然後心一横地就将考卷往前面同学传去。
「不及格的午休来办公室找我补考,回家记得整张考卷罚写两遍,下课。」
台下又传来了一些抱怨的低声,老师收齐考卷之後,踩着跟鞋叩叩叩地离去了。
我心里暗自地高兴,因为我拿下了近满分的高分。
过没一会儿,一个高挑的身影在我旁边的位置处坐下,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她便开口说话了。
「同学,谢谢你。」是一个nv生的中低音,声音中带有着一些沙哑,不知道是感冒了,还是声带有受损。
「嗯,什麽?」说话的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位没读书的苦主吧,我猜。
「谢谢你帮我,我知道我其实是不及格的。」
眼前的这位nv学生,在之前我对她完全一无所知。她头发长长直直的,长到几乎至腰际,面容相当清秀,是标准的鹅蛋脸,眼睛则是有点丹凤眼,加上她的身高竟然b我还要高,想必有一百七以上,她的学生制服白衬衫修改得合身,百褶裙也改到了膝上,坐着的她露出了一截修长的大腿,她双脚伸直交叉,这一切显得她特别气宇非凡。
「帮你什麽?」我仍继续假装不知情。
「最後一题很明显,我错了你没有把我画掉。」
「哦!那有可能是我漏看了,那就算了。」我搔搔头。
「谢谢你唷,方时华。」她竟然连我的名字都知道,对於没有记起班上多少名字的我来说,我感到有点失礼。
「我叫做魏庆妤。」从她那乾瘪的声音中,听得出来现在的她很愉悦。
「哦!庆妤你好。」我说得有点尴尬,毕竟对我来说,她还是个陌生人,即便我们同班了一阵子,再加上她的美有点让人无法直视,使我内心相当紧张。
「哈哈!很少人叫我庆妤耶,以前同学都叫我p妤。」她的笑声相当爽朗,像男孩子一般。
在之後这几天,我发现坐在第一排的魏庆妤,不管是下课时或吃饭时,她眼光都会不经意地瞄过这来,而我也不疑有他,继续过着我的班级生活。有意思的是,她也满常自己一个人的。
一天下午,下课钟声响起,大家准备要收拾书包回家去时,那熟悉的高挑身影又出现在我面前。
「方时华,你待会有空吗?」是魏庆妤。
我想了想,除了赶搭公车,待会儿应该没事。
「嗯,怎麽了。」我问。
「我想要去c场走走,你有空可以陪我吗?」
我愣了一下,才回道:「哦...好啊。」
她脸上露出了满满的笑容,我们两个书包一背,便走向教学建筑後方的大c场。
其实这也是我第一次放课之後来到c场,平常的我这时候总是赶着回家,c场上有着形形sese的人,有学生在练球、练田径,有人在跑步,也有不知名社团的成员在一旁练习着还未成形的表演,夕yan的余晖照在他们身上斗大的汗珠上,折s成了耀眼的光芒,我才明白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青春呀。
我和魏庆妤走在c场的外圈上,没有多久地上的红土便将她纯白的运动球鞋边缘染上了若隐若现的橙红,一路上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
大概走了几圈之後,她才开口,她的声音划破了原本存在於我俩之间的宁静。
「真羡慕c场上的这些人。」她说。
「为什麽?」
「他们都是成群结伴一起活动,看起来很快乐。」
「是嘛?」我问,她没有回答。
我突然好像可以理解她说这句话的理由,常常在教室里,魏庆妤都是一个人的,想必她应该也很渴望像c场上的这些人一样,能够有自己的朋友圈,但这仅仅是我的猜测。
想了想,自己何尝也不是这样呢?
过了一响,她又问。
「我们是朋友吗?」
「是吧!」我假装撇头看向远方的活动大楼,回避她的目光。
「时华,你真的有把我当作朋友看待吗?」她又问。
「嗯。」我回答。但这之後马上又回到了原有的沉默,她看向前方没有接话。
「但为什麽是我?」过了一会儿,我鼓起了勇气发问。
「什麽为什麽是我?」她问。
「我们班那麽多人,为何偏偏找上我当你的朋友。」我问。
她想了一想,嘴角微微上扬笑道:「就是一种感觉吧!」
「蛤?」我还真听不懂她想要表达什麽。
「交朋友本来不就是这样,要遵从自己的内心不是?我只是follow了我的心去做罢了。」
听到这我还是有点鸭子听雷,她又再说道:
「我觉得我能够分辨一个人外在表现出来的是真的还是是假的,这也就是关乎这个人的心,你是这个班上第一个对我释出善意的人。」
「你是说英文小考那件事?那没有什麽啦!」我说。
「哈哈!你承认你有帮我了?」她捧着她的腹部笑了出来。
她又道:「其实常常我观察你,你对於陈碧珠也是这样,所以陈碧珠才会跟你如此要好。我很羡慕你们俩友谊之间的真。」
「有吗?」我傻傻地笑了一下,难道我真的像魏庆妤说得那样吗?
「别看我这样,从以前到现在接近我的人大都是意有所图,都是存在目的x的,不管是ai慕虚荣也好,或是想要巩固自己在小圈圈里的地位也好,全部都是,我已经厌倦这样的交友模式了。」她抬头望着天空,原本金澄澄的天空已经悄悄被晚霞染上几缕紫se。
我突然有点同情魏庆妤,原来外在条件好的人也会有他们的困扰,虽然我跟她是天差地远,感觉是两个世界的人,交友路上却是殊途同归。
「g嘛不说话。」天se渐渐昏暗,但我仍清楚看见她的眼眶有泪水在打转。
「没有呀!朋友!」我笑笑地说。
「你知道的,像我这麽漂亮的人,烦恼总是特别多。」她总算破涕为笑。
自从与魏庆妤傍晚c场谈话之後,我便将她介绍给陈碧珠,以我这个过来人的经验,我觉得陈碧珠对她会有莫大的帮助,碧珠并不是一般的nv孩子,我深深地相信碧珠的热情及无微不至的照顾能多少感化到她。
但过了没有多久,悲剧的人反而是我,因为陈碧珠和魏庆妤两个人竟好了起来,两人之间的感情甚至远远超过我。好啦!这纯粹是我的玩笑话,看到她们有如此的发展,我打从心底高兴,尤其是对於魏庆妤,她变得开朗了许多。
常常觉得,我跟魏庆妤有某些特质很像,但又说不出是那里相像,後来我才知道我们是同一个星座。
现在的我,渐渐地越来越满意我的校园生活。我、陈碧珠、魏庆妤成了一个很舒适的生活圈,我们无话不谈,一得空便会凑在一起,谈天说地的,常常聊到浑然忘我。其中,我又常常与魏庆妤拌嘴,不是说真的想跟她吵架,这就是我跟她的交友相处模式,可能是因为特质相似的关系,我们知道互相的点在哪里,有着一拍即合默契。而陈碧珠就像我们之间的黏着剂,因为有她,我们几个变得更密不可分。
而学生一天当中最期待的是什麽呢?十个学生会有十一个学生会说是吃饭。
每天中午十二点的钟声最後一声落下,接着马上响起的会是另一首歌曲「绿钢琴」,这是一支家喻户晓的汽车广告里出现的伴奏,所以没有学生不知道这首歌。琴声悠悠地从广播喇叭中传出,学生们听到此音乐便知道是中午用餐时间到了。
每每到了中午,我们之间的默契就是,让魏庆妤先跑去员生社为我们排队卡位,谁叫她腿天生生得长,跑起来健步如飞,有时候幸运的话老师课程结束得早,魏庆妤便会偷偷溜到资源回收桶处待命,等铃声一响她便拔腿就跑,而那天我们就有b较大的机会享用到受欢迎的热食餐点。
而这差事并不是我们胁迫魏庆妤去做的,是她自己自告奋勇,而且她也乐在其中。
中午时间的员生社前,总是旁着长长的人龙,这天魏庆妤早就来排队了,所以我们cha队时,在我们後面的学生没有一个不是侧目,我和陈碧珠都有些尴尬,但内心又有少少的些许得意。
「我要吃乾面!」魏庆妤说。
「你每次都吃乾面,都特地提早过来排队了,不选点热门的?」我说。
其实我怀疑这是魏庆妤的伎俩,因为我们总会交换分享午餐,我和陈碧珠对员生社的乾面从来没有好感,她可能算准了这点,就可以只吃我们的,然後自己的都不会被吃。
但想了想,或许是我自己太邪恶,以对她的了解,魏庆妤基本上不会是这种自私之人,不然她应该就不会自愿大汗淋漓地跑来员生社为我们提前排队。纯粹就是喜欢的东西,就会一直很喜欢下去而已。
回到了教室,我们搬了两张椅子围在魏庆妤的位置上用餐,坐下後魏庆妤便从书包ch0u出了一只桌布,看似来头不小,仔细一看那是greengate家出的桌布,上头印着奼紫千红的鲜花,深红粉红的花瓣交错,花朵底座还衬着有蓝有紫的小花和neng绿的叶子,她把它铺在她的桌子上,顿时我们彷佛好像置身於有着大自然的花园里。
「你不怕你的桌布被弄脏吗?」陈碧珠问。
「东西买来就是要用呀!脏了就洗洗不就行了,安啦!」魏庆妤回。
我和陈碧珠对看了一眼之後,便开始用餐了。
中午的时候,班导准许我们打开电视收看新闻,那是一天当中电视唯一会被打开的时候,就那麽仅仅一小时。还有就是月考考英英听时,它才会被派上用场。
「台湾知名选秀节目超级星光大道第二届赛事进入白热化,上一场...」
听到这些话语从电视中传出,本来在聊天的我们,忽然瞬间安静,全神贯注於这则正播报的新闻当中,直至到此新闻拨毕,这段期间我们都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盯着教室前方的电视萤幕。
「我上周也有看这节目耶,里面的参赛者真的都有够会唱歌!」魏庆妤先开了口。
「对呀,好像b上一届还要厉害。」我附和着魏庆妤。
「可这应该都是有内定的吧?」陈碧珠说。
「不知道!」我耸耸肩然後回答。
「我下届应该要去参加一下,以我的资质来说,上电视录节目应该没有问题。」魏庆妤说。
我和陈碧珠又对看了一下,真不知道魏庆妤是不是认真的,她怎麽会有这种自信和勇气说出这种话,她的程度大概就是五音不全的音痴等级。
「你去电视台的话,应该马上就会被保全赶走了吧!」我说。
魏庆妤00鼻子,没好气地又继续吃着她的乾面。
我们有时候放学下课时,如果不想那麽早回家,我们便会相约在音乐大楼通往地下室的楼梯间,在那里练习歌唱,因为陈碧珠的声音相当好听悦耳,音感也非常准确,所以她便会指导我们唱歌的技巧,或是帮我们和音,但我必须说我唱歌没有像魏庆妤那麽糟。
那一阵子我们常练习的歌曲便是选秀节目里出的名曲。
用过了中餐,经过不舒服的午休趴睡,上了一节课之後,我的肚子又饿了,我想应该是因为男生在发育期时总是特别容易饿的缘故吧!本来是想要找她们一起去员生社的,但下课钟声一响,她们人马上便不见踪影,我猜想应该是结伴去上厕所了。
没办法,那只好我一个人去员生社了。
渐渐地我对这个校园越来越熟悉,对於通往员生社的路我也不会感到那麽陌生恐惧了。
但今天有点不太一样,我们学校的配置本是一个年级就使用一栋楼,每次要经过员生社前,都一定会经过二年级的教室,因为二年级大楼就在我们旁边而已。
当我经过二年三班时,有两个学长从教室前门走了出来,其中一个学长烫了颇为流行的玉米须,整个爆炸的发型很难不让人多看一眼,更何况他又是人高马大的,身高约莫一百八快一百九,他的面se似乎不是太好,没一会儿他便发现我在盯着他看,他便也看了回来。
他的眼睛虽然不大,但目光却像鹰眼般锐利,直直地向我扫s过来。
阿密陀佛!果然我妈平时说得对,走在路上不要乱看别人,不然什麽时候招来一阵乱打自己都不知道。我赶快回避他的目光,然後头低着快步地经过二年级大楼,但当时我可以很清楚地知道,
那个在我身上的目光从未断过,我又不禁地边走边全身颤抖了起来。
但很奇怪的是,这件事情发生後的几天,时常我脑中还是会不自觉地想起那双锋利的目光,而谁也不知道这竟会为我的日後的校园生活带来如此剧烈的影响。
夏天悄悄地告别,但秋季总来得缓慢,应该说这里的夏天和秋天之间总是那麽暧昧不清,即便时序照理应该说是要入秋了,可这sh漉漉的热气总是挥散不去,反而有时候秋日里的骄yan更加地炙热。
但浅而易见的是,校园里的午後时光,相b早些时候的夏日,太yanb平常更提早至西边站岗去了,让人可以很明白知道,早上和下午日光的差别。
下午的第二节下课钟声响起,学生们也皆会自动自发地前往各自的岗位去,进行被分配到的打扫任务,b较幸运的学生能够被派到内扫区或是教室区,他们可以免除需要日晒的困扰,次等幸运的学生则是被派到外扫区,有些外扫区并没有想像中那麽脏乱,而且ga0不好还有荫凉处可以躲避紫外线,而最不幸的学生则是会被分去打扫臭气冲天的厕所,但因人而异,有些人反而不觉得这是件苦差事。
很巧妙地,我跟魏庆妤被分到同一个外扫区,负责区域是行政大楼学务处前方的一个草坪,草坪坪数并不大,垃圾也不是很多,所以我们两个人力清扫绰绰有余,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这一天,我和魏庆妤钟声一响就前往草坪区,这边熙来人往地,经过的人流算是很大,因为一年级的学生如果要去垃圾场倒资源回收或一般垃圾的话,这里是必经之路。
我们之间的默契是,一到达草坪就赶快先把b较大或是明显的垃圾处理掉,再用耙子把落叶扫起装至畚斗,有时候我们想偷懒,我们就会把那些叶子聚集到b较看不到的地方或角落,眼不见为净,反正草坪本身就满乾净的,检查打扫的卫生gu长或老师也都不会特别去注意,检查作业往往都是草草带过。
下午第二节的下课总是特别的漫长,b一般下课时间还要多了一倍,竟达二十分钟之久,毕竟打扫需要一点时间。打扫工作提早结束,我和魏庆妤没事时,为了不要提早回教室落得别的同学说闲话,我们便会在y影处把玩着耙子或用耙子来攻击对方,真的是幼稚至极,但有时候我们也会聊聊天,目的就是拖延至上课时间才返回教室。
今天就是这样的一天,打扫工作不用三分钟居然就结束了,我们都为此感到相当满意,但今天的魏庆妤不一样,她似乎怀里有着别的计画。
「欸,方时华,你今天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魏庆妤说话时的面se有点诡异,以我对她的了解,看到她这样子的表情就代表她正盘算着什麽事情。
「去哪里?」我问。
「去保健室。」她指着身後不远处的一栋大楼,那是天文大楼,保健室就在大楼里的1f。
「你怎麽了?你看起来好好的呀!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我的第六感告诉我,魏庆妤整个人状态都是好好的,没有任何问题,她一定是想g什麽。
「没有是没有啦,但我就是想去咩。」她yu言又止,更说明了这其中是有什麽问题,我内心底处的声音告诉我:方时华你不要去!千万不要陪她去。
「你到底怎麽了?你说出来我再考虑看看。」但无奈好奇心仍驱使我去了解她的意图。
「欸,我说出来你不要宣传唷!」她靠了过来低声地说。
「嗯嗯,你说。」
「其实...现在保健室里有个我想见的人。」
「是谁?」我心里想这魏庆妤究竟这个时候会想见谁。
「你看了就会知道,我再慢慢跟你说。」
「呿!」真是一个不乾脆的人。
「但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麽忙?」我问。
原来,魏庆妤要假装她扭到脚,然後要我配合假装搀扶她至保健室,我还真看不出来这个魏庆妤还有这般心机,这又让我更想知道她到底想见谁。
虽然不怎麽愿意,因为我的好奇心,还是让我陪她走向保健室去了。
「走快点!快要没有时间了。」那时我们人已经在天文大楼,魏庆妤拖住我的手,加快脚步走向至保健室。
「脚扭到还可以走那麽快的唷?」我调侃她。
「你不懂啦!」她瞟了我一眼。
「保健室要到了,你小心ㄅㄧㄚ康。」魏庆妤这才意识到保健室就在不远处,原本不爽的表情马上转换成痛苦的表情。
一进到保健室,魏庆妤便开始哀声大喊。
「护士阿姨!护士阿姨!我好痛唷!」猛一看,魏庆妤的眼角竟还带着泪水,难怪人家说nv人是变幻莫测的,上一秒还在跟你聊天,下一秒就哭给你看,佩服佩服!
「同学,你怎麽啦?」护士阿姨的声音温柔而亲切,看到魏庆妤马上便从办公桌处起身前看。
「我刚刚走路走太快,一个没注意,好像扭到脚了。」
「那我来帮你看看,不要紧张,你先把脚抬上来。」
魏庆妤坐下之後,把她的大长脚抬至另一张绿se的诊疗椅上,然後护士阿姨小心翼翼地把她改紧的运动k管往上卷起,仔细地观察他的脚踝。
护士阿姨看了一阵後便说了:「脚踝看起来一切状况都还好,应该是无大碍啦!你放心!」
「可是护士阿姨,我好痛唷!我好痛唷!」魏庆妤又使出刚才的哭功,我心里想她真的是够了!
「那阿姨去拿个冰敷带给你敷着,你等等唷。」说完,护士阿姨就去另一边的冰箱拿冰敷袋去了。
在这空档期间,我对魏庆妤翻了一个白眼,她吐吐舌之後便又转过头,继续装作很痛苦的样子,过没多久,护士阿姨就拿着冰敷袋回来了。
「这让你敷在脚踝扭伤处,一次敷十分钟,然後休息一下之後再敷,相信很快就能恢复,不会那麽疼痛了,不要太过於担心。」护士阿姨的声音仍然是那麽的温柔又有耐心。
「呜呜!好,那我可以先在这边休息,冰敷一下吗?」她问。
「当然可以,只不过护士阿姨现在要短暂外出一下,你好好地在这边休息吧!到了上课时间再慢慢走回去!」说完,护士阿姨便看向了我,且向我说:「要好好照顾她唷。」
我点点头答应了。
护士阿姨走出门後,两个原本在另一边打扫地板的男学生便直径地向魏庆妤走过来。
「魏庆妤,你没事吧?」
「嗯嗯学长,应该没事,只是我好痛唷!」
学长?原本没有特别注意这两个男学生的我,这时我才发现到,其中一个男子的身影怎麽会那麽熟悉。
身材高大,玉米须爆炸头的cha0流发型,还有,那双鹰眼般的锐利目光。
好si不si,就在那一刹那,我又再度和他对到眼了,他的目光里彷佛带有闪电,接收到眼神的我就好像狠狠地被雷电劈了一下,虽然我不曾被雷打到过,但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我好像全身都僵直麻痹了,动弹不得,我赶快撇开他的目光。
「他是谁?」那个学长冷冷地问了一句。
「哦,他是我的同班同学,方时华,刚好我们一起扫地时我扭到脚,就请他陪我来了。」
我的头仍低着,不敢直视那个学长的目光。
「这样,那你多保重吧!我们打扫完要走了。」学长一行人准备要走,但这个魏庆妤仍不si心。
「学长,学长,你不要走,留下来陪陪我嘛!」魏庆妤苦苦地哀求。
「要上课了。」学长不顾魏庆妤,说完便向保健室大门走去。
我虽低着头,但我的余光可以清楚感知到学长和他同学已经要走了,所以我索x地抬起头,没想到同时间那个玉米须学长竟也转过了头,再度投s那锋锐无b的目光。
我可以清楚地知道那目光不是看向魏庆妤,而是冲着我来的,被目光扫到的我顿时又成了石头。
「好啦!差不多我们也要走了,真是累人。」魏庆妤轻松地起了身,跟刚刚判若两人。
「你可真会演戏,根本影后级别。」
「还好,还好,小case啦!」
「所以你想见的人就是那个学长?」我问。
「对呀,他很帅是不?」她的语调瞬间成了少nv情怀总是诗,双颊甚至还泛起了红润。
「他是谁呀?」我问。
「他唷,他是我国中时期就认识的学长呀!他叫做周君临,大我们一届,我从国中时期就很ai慕他了!」魏庆妤边说边把k管放下。
「感觉他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会嘛?他越这样我越ai,我现在完全陷入他的魅力之中了。而且你知道吗?」
「知道什麽?」我问。
「他在我们学校可是了不得的风云人物耶!」魏庆妤得意的说。
「怎麽说呢?」
「周君临学长就是鼎鼎大名街舞社社长呀!」
「是唷!」乍听之下,这的确是个了不起的头衔。
魏庆妤起身之後,便发现诊疗椅後面有个身高t重机,她感觉跃跃yu试。
「好久没有量身高t重了,趁这次机会来量量吧!希望不要变胖。」
「要上课咧还量!」我说。
「又没关系,量一下嘛!」她执意要量,连运动鞋都已经脱下。
「那你快一点唷!」
「欸!方时华,你先帮我去看看学长是不是还在外面,我这t重千万不能给他看到才行。」
我又翻了白眼,他怎麽可能还在外面。
在她的坚持之下,我还是被迫出来帮她侦查,果不其然,天文大楼内已经没有学长的踪影了,但奇怪的是,那双目光又再度闪过我的脑海。